&ldo;排隊?&rdo;店長笑了,&ldo;也是,一般的確是要排隊才能買到的。不過我在那個劇團有關係。&rdo;

&ldo;你真的拿到票了吧?實在是太謝謝了!&rdo;荻原興奮地說。然後他掏出錢包問:&ldo;是兩張吧?一共多少錢?&rdo;

&ldo;才不會這麼白白給你呢。&rdo;店長哼了一聲,瞪著荻原,眼中充滿了挑釁或者說是幼稚的光芒。

&ldo;所以我說要付錢啊。&rdo;

&ldo;不是錢的問題啦。放心,票我肯定賣給你,可你得告訴我你要跟誰一起去看。&rdo;

&ldo;不說。&rdo;荻原立馬回答。

&ldo;這算什麼啊!&rdo;店長火了,&ldo;那麼,你就告訴我為什麼你不肯摘眼鏡吧。&rdo;

我只管冷眼旁觀著這兩個人在那裡討價還價,反正我只要能夠聽大提琴曲就滿足了。店長這時卻突然要來拉攏我: &ldo;千葉先生,你也想知道的吧?&pri;我忙不置可否地應了一句: &ldo;算是吧。&rdo;

看來店長是鐵了心不想讓步,而荻原似乎本來就沒有打算刻意隱瞞,過了一會兒,他低聲說: &ldo;因為我不喜歡。&rdo;

&ldo;不喜歡什麼?&rdo;

&ldo;我以前也說過,就是我不喜歡靠外表吸引人。&rdo;

&ldo;你的意思是,你其實知道自己長得很帥?&rdo;

&ldo;也不是……嗯,算是經驗談吧。&rdo;荻原打著馬虎眼,然後又強調,&ldo;總之,總之我就是不喜歡。我一直到23歲才發現,之前跟我交往的女孩子都只是喜歡我的外表而己。&rdo;

&ldo;那不挺好?&rdo;

&ldo;但是,她們喜歡的不是我的本質啊。&rdo;

&ldo;外表同樣是你的本質啊。&rdo;店長毫不留情地反駁,&ldo;這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或者說是任性吧。你就因為這個戴眼鏡?為了讓自己看上去醜一點?&rdo;

荻原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ldo;總之,我想讓人先從這樣的外表開始認識我。&rdo;

&ldo;你打算靠這副外表找女朋友?&rdo;

&ldo;是的。&rdo;

聽到這裡,我恍然大悟,他之所以不肯向古川朝美講明自己在這家店裡工作,原來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不戴眼鏡的樣子。

&ldo;但是,&rdo;店長瞠目結舌,她深深地吐了口氣:從外套的口袋裡拿出一隻小信封,信封裡應該就裝著票子。

&ldo;但是,就算是長得帥好了,其實也就是年輕的時候嘛。趁著年輕拿外表當武器也沒什麼不好嘛。等你老了,就算不戴眼鏡,自然也會變得土不拉幾的。&rdo;

聽到這話,我不由衝口而出: &ldo;不會啊,誰能保證他能活那麼久。&rdo;

荻原的雙眼睜得圓圓地凝視著我,沒有生氣,也沒有笑,臉上是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過了好幾秒鐘,他才黯然地應聲: &ldo;你說得沒錯。&rdo;

7

第六天,我注視著荻原重新油漆房門。

星期一的早上,我走出402房間的時候,幾乎同時,荻原也出現了。他似乎正好鎖完門。然後,他與平常一樣望向古川朝美住的公寓。我的視線也跟隨他望向那邊,然後洩氣地發現,雨依舊沒有停。

&ldo;啊!&rdo;荻原忽然叫出聲,我忙靠近去看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