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溪水，這種活人肉體的觸感，讓他很是受用。

微風吹拂衣裳，鬼眼中滲人的清風，已對自己完全無害。

他的神念遍佈周圍和地下。

“咦？”

唐平睜開眼睛，快步走到旁邊較深的溪流中央。

溪流沒過半人高，伸手探入其中，摸到一塊石板，將其拿出來一看，這是一個不規則的碎片，上面有彩色的圖案。

“莫非是一副壁畫？”

唐平留了個心眼，之後暗中尋找，終於湊出一幅圖。

畫面不知經歷多少年，依舊沒有褪色，壁畫上是一個青衣女子，女子騎著大螃蟹，用衣袖遮住面孔，頭頂是十顆太陽。

“這是上古巫女？”唐平想起了曇花神的情報，巫女可能是原本巫山的主人。

之後數年，唐平時不時找到一些遺蹟，折斷的柱子，生鏽的青銅鼎，還有亂七八糟的玩意。

可以確定是青衣遮面女子可能是上古神明。

巫山原本有建築群，應該是女巫的住所，後來被人為破壞，可能是大溪族的神仙。

隨著領土擴張，線索越來越多，唐平大概整理出遠古時期這段滄桑故事的脈絡。

“女丑之屍。”

這是那個女神明的稱號，屍不是屍體，而是女巫奇裝異服，扮演上天，被眾人叩拜的形象。

因此屍指的是神像、神。

尸位素餐一詞，也可以理解為如神像一般空佔職位，什麼事都不幹，只吃白飯的意思。

故事很簡單，女丑之屍神明生活在後羿時代，也就是東夷族首領、篡夏者后羿，后羿因射十日而揚名。後來篡夏稱王，又被手下所殺。

女丑之屍曾經也是一位對抗十日的勇士，只不過道行低微，並未奏效，因此法力大失。

之後的故事是溪族反抗壓迫他們的女巫，並將她們放在烈日之下暴曬而死，但發現一件怪異的事，女丑屍死後屍身不腐，於是被大分五塊，用雙頭夔龍青銅像鎮壓水牢之下。

“明顯換了一個角度，應該是大溪族反抗成功了。”

唐平不關心誰是正義，誰是邪惡。

倒是對這個女丑神明挺感興趣。

“一個神力大失，被時代拋棄的遠古神明，嗯，不錯，符合入神道標準。”

和宵明燭光一個型別，這些神明沒有根基，比較好控制。

從南方百越，再到東邊海岱，以及西邊古地，這樣的神靈不算少，大多是被時代拋棄的落魄者。

“水牢，女丑之屍，被囚禁的巫族……”

越發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