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就麻煩了。”
又躲到陳書翔身後的黃曉君問道:
“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去救潘蕙。”陳書翔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回答。
“去哪裡?”
“工廠。”
“你知道去那裡的路?”黃曉君輕聲問道。
“我知道。”沒等陳書翔回答,白雨清突然開口說話。
陳書翔瞪大眼睛,看著和自己並行的白雨清。
“跟我走,我知道一條去那裡的捷徑。”白雨清說,“如果你早上耐心等我,或許現在已經把你的同學救出來了。”
陳書翔慚愧地低下頭。眾人一道離開牢房。
牢房裡的光亮越來越強,陳書翔知道出口就在前方。他穿過原本擺有獄神像的一片空地,又越過房屋的前廳,出口的大門就在眼前。
黑犬突然從陳書翔的身邊跑過,搶先站在門口,頭抬得高高,耳朵豎起,警覺地觀察四周。
見到黑犬的異常舉動,白雨清攔住了陳書翔,差點讓低頭走路的黃曉君撞上。
“外頭有人。”白雨清警告道。
陳書翔屏住呼吸,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響。他跟著白雨清,躡手躡腳地走向門口,想要看看黑犬到底發現了什麼緊急狀況。
在月光和燈火的照射下,牢房外果然有一個人,是個青年。他獨自一個人站在屋門對面的籬笆旁,悠閒地抽著香菸,他的外套扔在自己的腳邊,上身赤裸。看他的穿著和神態,就知道是外頭來的新村民。可能是晚上無聊,閒逛到村子偏僻處的牢房前。
“得引開他。”黃曉君指著那個青年,輕聲對陳書翔說。
白雨清似乎也聽到黃曉君的話。她俯下身子,在黑犬的耳邊竊竊私語一番。
黑犬忽然叫了一聲。抽菸的青年聽到叫聲,一下子警惕起來,四下張望。黑犬又叫了一聲,衝了出去。沒等青年回神,它就叼起地上的外套,朝著村子中心的方向跑去。青年措手不及,把沒抽完的菸屁股隨手一扔,叫罵著去追黑犬。
見那人被黑犬引開,已經跑遠,眾人才放心地走出牢房。
陳書翔呆呆地看著白雨清,不知道她剛才做了什麼。
黃曉君則一把挽住白雨清的手臂,笑嘻嘻地問道:“白姐,你剛才對狗狗說什麼呀?”
白雨清也面露微笑,答道:
“我就說,那個男的不是好東西,扔下老婆不管。”
“呀!那條狗狗是母的啊。哈哈哈哈,它也恨負心漢呀。”黃曉君樂得直拍手。
陳書翔卻盯著白雨清,嚴肅地問道:
“你會說狗的話?”
“我不會說狗的話,但狗聽得懂我的話。”白雨清衝著陳書翔,留下一個淡淡的微笑。在陳書翔看來,這個甜美的笑容,給白雨清又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原來白雨清所說的捷徑,就是村邊的另一處小坡。順著坑坑窪窪的山坡,蜿蜒曲折,不知過了幾個彎,再回頭向下望去,烏支村已經盡在眼底了。
“繞過這個彎,就能看見工廠了。”白雨清說,“如果你走小溪邊的路,恐怕要多走……”
走在最前頭的白雨清,此刻才發現陳書翔竟然呆立在原地,傻傻地看著山坡下的村子,好像急迫去救人的不是陳書翔,而是白雨清。黃曉君似乎也被村子裡的景象驚住了。
農曆十六,月亮在無雲的夜空中,發出最亮的光芒,似乎整個烏支村都被圓月照亮了。老村民住的那一部分村莊,燈火通明。老村民舉著火把,幾乎所有的老村民,都聚集在一起,緩慢地向小溪上的木橋移動。
走在最前頭的人,舉著高高的幡旗,上頭寫得字,因為距離太遠,陳書翔看不清楚。後一排是舉著高香的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