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潘蕙竟然被人帶到了鶯歌子山。而她也跟陳書翔講述了昨晚她的遭遇。潘蕙殺了歹徒後,黃曉君並沒有失去意識,她想要阻止潘蕙,卻沒有成功。此時來了一群身穿警服的人,用麻醉槍制服了失去理智的潘蕙,並把她們帶到一個號稱警局的地方,但一路上她都看不到車外的景象。在那裡,她看出了這夥人有些蹊蹺,所以裝作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就被送了回去。在此期間,她也很擔心潘蕙和陳書翔,但她的力量太弱了,所以不得不先脫身再報警。
“警察的反應呢?”陳書翔問道。
“都是流程式的答覆。”
陳書翔感到突然之間,他和黃曉君之間多了一堵牆。原本的友誼,只因為昨晚的突變,忽然變得毫無意義。他知道再對話下去,也不會有更多的突破。兩人現在的心情都非常低落,遭受相同的打擊,使得他們都不再想跟任何人多說一句話。
就這樣,陳書翔保持著他側頭的姿勢,看了幾個小時的窗外風景,只見得城市的鋼筋水泥,漸漸變成了良田溝渠。他想了很多事情,都是和昨晚的事情有關,依舊理不出什麼頭緒。他腦中閃過一些猜測,很快又被自己推翻。他有時想問問身邊這位聰明的女孩,但看到黃曉君和他一樣憔悴的面色,就硬生生地把這想法吞了回去。
窗外的風景裡,遠處漸漸出現了山巒的影子,又過了一個小時,山就移到了道路的兩旁。公路上的指示牌顯示,此行的目的地——鶯歌子山,就在不遠的前方,陳書翔看了看手錶,早就過了下午一點,車上的同學們都已餓癱在自己的座位上。奇怪的是,他一點也不餓,昨晚醉酒後的胃痛,還沒有消除影響。
他往車後看了看,雖然全封閉的大巴士不能讓他把頭探出去,不過足夠讓他看清楚後面跟著的黑色兩廂車。這輛車果然是來跟蹤的,只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王建國和小羅的屍體。假如他們發現有人死了,可能會派出更多的人手來吧。
車子穿過一條山下的隧道,眼前又變得開闊起來。周邊的土地,沒有完全開墾成農田,許多地方生長著各式各樣的植物樹木。中午的太陽照射在樹葉上,反射出參差不齊的綠色,斑駁交錯,織出一幅異樣的美圖。因為這些別緻的景象,反倒讓陳書翔的心情稍有些好轉,他竟會有興致,來好好看看這不常見的奇妙風景。
道路邊的景物,飛速地掠過車窗,樹木的綠色,與山嶺的灰褐色,交雜在一起,一一過場。就在陳書翔要對這些景物感到厭倦的時候,一抹白色忽然躍進了圖畫。陳書翔的眼前忽然一亮,被這突如其來的白色震起了精神。中午陽光照射在那東西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陳書翔頂著這光芒,試圖找出那縷白光背後的東西。他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那是一匹漂亮的白色駿馬,正在公路邊的樹林間奔跑。四隻蹄子好似駕在雲霧之上,體態輕盈,雪白色的鬃毛,飄逸在風中,陽光透過其中,忽隱忽現,猶如虛幻的琴絃,優雅地馳騁在樹林間。
陳書翔未見過奔跑中的馬,即便如此,他依然覺得他眼前的這匹白馬,是他所見過的生物中,奔跑姿勢最優雅的。
陳書翔忍不住要和黃曉君分享他看到的奇妙景象,他相信坐在這邊車窗旁的同學,都會被這神奇的駿馬所吸引。
被陳書翔捅了手臂的黃曉君,一下子從沉思中驚醒,順著他所指的方向往車外望去。
“什麼也沒有啊。只有樹和山。”黃曉君失望地說道。
“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有匹白馬的。”陳書翔很肯定地說。
黃曉君搖搖頭,顯然不相信他的話。陳書翔再次去找那匹白馬,卻沒了蹤影。這時正好有片烏雲,遮住了當午的陽光,路邊的樹林和山巒,忽然變得灰濛濛一片,全然沒了剛才美妙的景色。
“不可能,別人肯定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