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壁自謙的道:「殿下誇錯了人,讓人受之有愧,事實上信上所提的方法全是一人之策。」
「喔?」他興致一來,眉頭微揚。
「也就是莊子的主子陳娘子告訴屬下如何滅煌,她說用水攻也成,但方法複雜,一張小紙條寫不下也就作罷,而後她又曉得殿下無糧可用,就想了個一舉兩得的辦法一剿匪,取之於民,還之於民。」
他當初一聽驚得久久無法回神,一向是土匪下山行搶,幾時變成官兵打劫土匪,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繼而一想,陳娘子真是個妙人,哪裡糧食最多,除了軍營便是土匪窩了,不打土匪還打誰?他們搶奪多少商家、百姓的財產,甚至傷人性命,這般罪大惡極早該誅殺,豈能容許他們再為害地方?
所以殺了也無妨,用土匪搶來的財物去救濟沒飯吃的災民,皆大歡喜。
「好個取之於民,用之取民!陳娘子何在?」下次打仗沒銀兩時,他就比照辦理,省下多少國庫支出。
聽見召喚陳娘子,走出一家子,陸東承手抱女兒,身側是妻子,羅琉玉手牽著兒子上前。
「參見殿下。」
「你、你們……」他很驚訝,居然有男有女,還有孩子?
「我們是一家人。」陸東承代為開口。
三皇子眼波動了一下,「你似乎很眼熟。」
「臣是虎威將軍陸東承。」他自報名字。
「你不是狗國了?」他原還覺得可惜,陸家就剩下一個有血性的人,其他都是庸才。
「沒死成。」他說得澀然。
一沒死成好,你可願助本殿下攻入京城,擒下賊首護我父皇?」若有陸家軍為助力,必定如虎添翼。
「願聽殿下差遣。」他們的共同敵人是六皇子,魚幫水、水幫魚,各取所得。
「好、好,你是將才,本殿下服你,不過聽說你妻子亦是奇人,這次的蝗災多虧她幫忙了,等這回事了定為她請封誥命。」有功則賞,他不會虧待肯為他做事的人。
「多謝殿下。」夫妻倆一行禮。
「你就是陳娘子?」他看了看容貌娟秀的女子,與陳太傅有三分神似。
「是。」羅琉玉眼觀鼻、鼻觀心,儘量收斂一身悍氣。
「太傅的事我很難過,他是為了給我正名才與父皇據理力爭,因此惹怒了父皇才下令流放。」
養子亦是子,亦是嫡出。太傅是這麼說的,意思是他雖非先皇后所出,但記在先皇后名下便是嫡出,無可爭議。
當初陳太傅是想讓皇上立三皇子為太子,他身為太子太傅,榮耀加身,日後更為帝師,顯貴不可言。
可皇上認為自己還沒老到要將皇位傳人,太傅這話分明是咒他早死,好再搜個從龍之功,十足可恨。
皇上已因他先前妄加評斷自己是由於運氣好才登上龍位而大怒,此事更是雪上加霜,陳太傅最後就流放去了嶺南。
羅琉玉注意到他自稱用「我」,而不是「本殿下」,便知曉三皇子還是很敬重她的便宜爹。
「殿下不必愧疚,家父並未受太多苦,嶺南雖地處偏僻,但物產富饒,一騎紅塵妃子笑的荔枝便出自嶺南,他怕是吃到樂不思蜀了。」
「你不必安慰我了,再好哪有京城好,一旦我有能力了,必然千里迎恩師。」陳太傅雖然有諸多不是,但對他的愛護他不會忘記。
「民女代父親謝過殿下。」她對便宜爹沒有一絲父女情,不過該有的態度還是不可免。
三皇子一頷首,「對了,我的人都安頓好了,但糧食方面供應得上嗎?」
他預估要待上一到三個月左右,而後進京護駕。
山洞內的石壁洞屋裡,一個洞屋住了十個人,兩面山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