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場的人都覺得這兩天導演的心情不錯,至少那種夾帶在嚴肅裡面爆發出來的煩躁少了很多,不由都鬆了口氣。工作人員對周白也都挺熟悉的,每次看到他來都會隨手打個招呼。
助手每天都會按時叫周白吃藥,那些撕了標籤的瓶瓶罐罐一瓶接著一瓶,一頓就要吃好多,林時陽在一旁看著都皺眉,問他吃這麼多藥做什麼,沒見他有什麼毛病。
周白翻了個白眼,喝了口水吞了五六片藥劑,又拿起中藥沖劑慢慢喝,皺著眉嘟囔說:“你才有毛病,只是補補身子而已。”
林時陽敲著碗,給他遞了顆糖,說:“不知道的人以為你病入膏肓呢。”
周白怒了,按著他的頭不放,惡狠狠道:“你他媽就只會咒人?”
林時陽被壓得喘不過去,連忙討饒。
周圍同桌吃飯的人笑著看他們倆打鬧,不由說一句,編劇和導演關係真好。
這片的男女主角都是資歷深的演員了,當年自家老闆和男人去國外註冊結婚的事情,都心知肚明,所以一向對周白客客氣氣的。而女二號嫩的像朵芽,一雙明亮的眼睛看哪都是好奇,但又似乎是私底下被敲打過增戲會惹人嫌,一向前輩前輩的叫著對誰都是恭恭敬敬,也乖巧地從不多說話。
電視劇就這麼有條不紊的進展著,偶爾的雞飛狗跳,倒反襯出日子的波瀾不驚,就這麼過了一個禮拜。
這天,從來宅得住的周白正在賓館裡對著電腦在小黑屋裡噼裡啪啦地碼字的時候,突然聽到幾聲敲門。
他看了一下時間,下午三點多,也不知道誰會在這個時間段過來找他,說了一句等一下,就慢悠悠地跳下床趿拉著拖鞋去開門。
外面站著西裝領帶的顧凜,周白倒是吃了一驚,側身讓他進來的時候還問道:“你昨天電話裡怎麼不說要過來?”
“正好出差過來,本來會議預定要開到晚上,倒是早結束了,就過來看你。”
顧凜一邊說,一邊扯開領帶,解開最上面的兩個襯衣釦,自己去倒了一杯水喝。
周白窩回到被窩裡,抱著電腦繼續打字。
不多時,旁邊就陷下去了一塊,顧凜伸過手來抱住他,頭埋在他的頸項裡,聲音有點悶悶的:“想不想我?”
“嗯,想的。”
“想我,那我來了你還自顧自的打字!”某人明顯帶著點怨氣。
“臥槽,別咬我!”周白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男人細細地啃著,難受地想躲,“這個情節才寫到一半,斷了我就連不起來的。”
“那你要寫到什麼時候……”顧凜不死心地抬頭親親他的側臉,又含著耳垂慢慢吸。
“……半小時!”周白放開電腦,轉頭湊到顧凜唇上狠狠地親了一下,然後繼續抱著電腦,“乖啦……”
顧凜看他真的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只能無奈地抱著他,側頭看著他專注地盯著螢幕,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著。
外面的光線透過玻璃射進來,撒了半床,金燦燦的,暖洋洋。
顧凜突然覺得,就這麼看著,也能過一天,一點都不會覺得乏味。
好不容易從小黑屋裡面逃出來,周白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一樣舒了口氣,把更新扔到存稿箱裡後,才後知後覺往旁邊定定地看莫名多出來的那個人。
這時的顧凜早就歪在枕頭上睡了過去。
長長的睫毛打下的一片陰影,襯著眼下更加黑沉,顯然是一副疲累了很久的樣子。
周白瞄了一眼時間,五點20,自己又寫著寫著忘記了時間。
他躊躇了一下,到底是陪著某人一覺睡過去還是逮他起來滾出去吃吃喝喝。
誰知輕手輕腳把電腦放到床頭櫃上,剛想和顧凜一起排排睡,就被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