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湊過去。
我急的本能的揮舞著羅盤砸在丁寡婦身上,這羅盤不是俗物,對陰邪之物有傷害作用,丁寡婦嗷嗷叫了兩聲,壓下來的勢頭不由的一緩。借這個機會,我腦子裡電閃火石的想到一個瘋狂的辦法,生死關頭,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俯身咬住了丁寡婦的嘴,忍著噁心拼命的深吸了一口。
丁寡婦掙扎著想推開我,我掄起風水羅盤照它腦袋又是一下,吸足了生氣,才爬起來,丁寡婦頓時也暴跳起來,飛快的朝我撲來。我朝老李木匠跑過去,老李木匠張開嘴,獠牙在月光中閃爍著雪白的光澤,我硬著頭皮挺上去,在距離老李木匠不到半米的時候突然張開嘴,吐出了丁寡婦的一口生氣。
緊接著,身體一挪跳進旁邊的水田裡,回頭就看到丁寡婦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我憋一口氣把自己整個兒的按進水田淤泥,不讓自己再噴出氣息。
這時,我聽到丁寡婦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第41章 屍群
我從泥漿裡掙出腦袋,胡亂兩把抹掉臉上的泥水,就看到兩條黑影在溝渠岸上打的你死我活,老李木匠不時發出“嗷嗷嗷——”的尖叫,有點像野狼,又不完全像,震的樹上的野鳥蝙蝠嘩啦啦的亂飛。
丁寡婦也發出機械的“喵喵——麼二麼二——”的聲音,跟老李木匠在樹腳下、樹梢頭、溝渠案上、水稻田裡啃咬斯打,那種血腥場面,我簡直不敢再看下去。殭屍是隻憑一口生氣活下去的屍煞,丁寡婦是貓妖,也是嘴裡含了一口野貓的生氣,也算屍煞,這兩隻沒有人性的屍煞咬在一起,比野獸相殘還殘忍血腥。
我見這兩具屍煞一時半會兒很難分出勝負,便偷偷溜了回去,免得它們發現活人生氣又死攆著我不放。我真佩服自己的機智,現在冷靜下來想想,如果不用那一招,我現在肯定就被兩隻屍煞給生吞活剝了。丁寡婦那張臭嘴比茅廁還燻人,它幾十年以屍肉為食,而且從不刷牙,現在想起來我都一陣犯惡心,連吐了幾次酸水,真想把內臟都吐出來清洗一遍。
我飛快的跑過一塊又一塊農田,跑到當時遇到丁寡婦的地方,赫然發現那塊農田裡還有一隻立在田中央的稻草人。我仔細一看,見月光下稻草人站的位置,就是當時丁寡婦立的地方。
我一陣毛骨悚然,背上全是冷汗。這非常不符合常理,丁寡婦在跟老李木匠廝鬥,即使它要折返回來,也沒那麼快。退一萬步說,就算它能這麼快折返回來,早在溝渠岸邊,它身上的稻草蓑衣就被撕的粉碎,它又能短時間內從哪裡再弄來一身這種蓑衣呢?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月亮隱入雲層深處,本來亮堂堂的天地陷入黑暗,水田中央的那具稻草人變成一團模糊的影子。我不敢再在此地耽擱,便發足狂奔,一直跑進村口,村裡依舊一片黑暗,安靜的能聽到風吹過樹梢發出的嘩啦啦的聲響。
我橫插樹林,想從裡面繞過去,突然看到前面白影一閃,嘴巴就被人捂住了。我心裡大駭,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就是丁寡婦或老李木匠醒悟了,又回來找我了,我掙扎著想跑,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說:“曉天,是我,快蹲下——”
我心裡一震,反身將張蕾蕾緊緊抱住,不爭氣的淚水也跟著流下來了。這段時間來所有的緊張、絕望、希望和痛苦,全化在她這句話裡,我發現我對張蕾蕾沒有任何要求,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活著,我的心裡就踏實了。
張蕾蕾也緊緊抱住我,我們倆依靠在樹幹上,互相把對方抱的很緊,我能感覺到張蕾蕾的淚水滴進我脖子裡,溫暖飽滿,把我的心都融化了。
張蕾蕾把頭埋進我懷裡,抽泣著說:“曉天,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雖然一直在昏迷當中,可是我心裡都知道,我知道你捨生救我,為了我什麼都不顧,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我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