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下一塊肉來,方才覺得解恨。偏偏他還說不得什麼,誰讓他如今勢單力孤呢。
“吃藥。”周行書口氣不算好的道,順勢將托盤放在了床邊的小凳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霜霜。
“哎喲,疼啊。”霜霜見到周行書黑著一張臉,也不理會他,更不曾去伸手端藥,就只是一個勁的哼哼,然後喊疼。順便偷偷的打量周行書的臉色。心裡估摸著什麼時候是極限。從他們在小四合院住下以來,她可是每天以逗弄他為最大的樂子,尤其是每每看到他臭著一張臉,卻又不得不過來給她送藥,然後聽她挖苦,那感覺,別提多痛快了,當真是將前段時間受的氣,全部還回去了。
周行書一聽到霜霜喊疼,額上的青筋就開始不自覺的跳,有種想要摔門而去的衝動,可是,看到霜霜臉上那又不像是裝出來的蒼白,偏又生生邁不開步子,明知道繼續呆下去,也只是聽她如何挖苦自己而已。
“疼就吃藥。”周行書依舊是冷冰冰道,口氣雖硬,可是,卻怎麼也遮掩不掉心裡的內疚,若不是他那一腳,眼下,霜霜應該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雖不能說立刻就像從前那樣活蹦亂跳的,至少也是絕對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躺在床上哼哼。
他其實知道霜霜很辛苦,雖然她老是在他來了之後,才哼哼唧唧,可是,那並不是裝出來的,只是平時她習慣了隱忍而已,所以,明知道在他面前,她是故意叫出來的,自己也還是做不到摔門走人。就像羅天生每次給他上藥的時候,下重手一樣,他嘴裡雖然說著不知道他發哪門子的瘋,心裡卻是知道,羅天生就是氣他傷了霜霜,在替她報仇呢。
“哎,吃藥有什麼用,我也沒有見著好多少,腰還是疼,橫豎都是疼,我就不必去吃這苦頭了吧。”霜霜哼唧完了,嫌惡的看了看那黑漆漆的藥碗,媽呀,中藥啊,苦得她膽汁都能吐出來,現在每天除了腰桿子疼之外,她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喝藥了。可是,每次,這周行書送了藥來,還非要看著他全部嚥下去,才走人,害她不能偷天換日。
“你的小命還在呢,沒那麼容易玩完的,這藥可是小醫仙專門給你熬的,裡頭有鎮痛的藥草,你確定你不喝?”周行書舒了一口氣,開始了日行一例,勸藥。
說起來,原本這個勸藥的事,是落不到他頭上的,莫小小是大夫,熬好了藥,就會直接給她送來,可是她怎麼也不願意喝藥,莫小小身為神醫,都是人家求著上門去求醫求藥,幾時碰到過霜霜這樣,使潑耍賴就是不肯喝藥的,所以,她只送了一次藥,就把這活計讓給了天生。
天生是個老實人,又事事都聽霜霜的,加上霜霜的牛脾氣上來了,他哪裡是霜霜的對手,只有被壓制得無法翻身的份,最後,這勸藥的事,只能落到他頭上來。他想來想去,打罵是不成的,說也是沒有用的,她就是油鹽不進,威脅吧,你還沒有開口,她就先嚎上了,哪裡還有半分可能將那碗藥給喝下去。最終也只能用利誘,於是,他損失大發了。
“哎,我都說了,這藥我喝了也還是疼,不如不受這個罪的好。”霜霜卻是不願意讓步,說起來,之前的藥,若不是他每天以利誘之,她壓根就不會往口裡送。今天看他這神色,拉鋸戰又要開始了。值得慶幸,這個時候還有這麼一個人讓她花心思去從他身上摳錢,獲取利益,不然,這古代養病的日子,簡直就能要了她的命。
簡單點說,她每天擰巴著不喝藥,跟周行書鬥智鬥勇的目的,已經從最初的獲取實際利益,演變成了娛樂消遣。誰讓她是真的真的很無聊呢。所以,撩撥某人的脾氣,看他黑著臉又不得不忍她,成了她最大的樂趣啊。你瞧,她多會苦中作樂啊。
“行了,你就直說,你今天又想怎麼樣吧?”周行書挑眉看她,心境卻是越發的平和了,他最近脾氣是越來越好了,都是霜霜給磨練出來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