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蘇文對於黑臉漢子的這番說辭頓時半信半疑起來,他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站起身來,擦去了房門之前所佈下的墨痕,走了出去。
門外只有黑臉漢子一人,似乎更表達了對方的誠意之所在,蘇文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點頭道:“走吧。”
臨走之前,蘇文想了想,還是沒有將赤炎鳥單獨留在房內,一是擔心會有意圖不軌之人將其擄走,而來他也怕赤炎鳥自己逃走。
一路無話,蘇文很快便隨著黑臉漢子出了城,走向城外的軍營。
至此,蘇文終於確定,這黑臉漢子的確不是什麼冒牌貨,對方的主人,真的是鎮南軍的大將軍窮諸。
想來若是書院的院士途徑汜水關留宿,被恭請到營中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即便到了這個時候,蘇文也並未完全放鬆警惕,他的手中仍舊緊握著幻靈筆和赤霄劍,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有黑臉漢子領路,兩人一鳥很容易便透過了守軍的盤查,來到了將軍大帳之外。
黑臉漢子上前一步,將門簾掀起,向蘇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蘇文沒有半分猶豫,舉步便走了進去。
正如那黑臉漢子所說,在蘇文的眼前,的確擺了一桌宴席,其上山珍海味俱全,只是場間卻不見所謂鴻鳴書院的院士一行,只有一個形色威嚴的壯漢坐在主位之上。
蘇文知道,這便是那鎮南軍大將軍,窮諸。
雖然心有疑慮,但蘇文還是做足了禮數,微微躬身道:“見過大人。”
窮諸滿面和煦地擺了擺手,笑道:“公子不必多禮,請坐。”
然而,蘇文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抬起頭來問道:“聽聞我書院眾院士在大人處飲宴,為何我不曾見到?”
窮諸聞言,輕輕皺起了眉頭,然後轉目看向蘇文身後的那個黑臉漢子。
那黑臉漢子頓時目色惶恐地跪倒在地,連聲道:“屬下罪該萬死!因為公子不願赴宴,所以屬下撒了謊,對公子有所欺瞞,還望大人懲戒!”
窮諸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厲聲道:“你好大的膽子!”
黑臉漢子不斷用額頭撞擊著地面,哭喊著道:“望大人恕罪!望公子恕罪!”
窮諸冷然地揮了揮手,開口道:“自己下去領五十軍棍!”
黑臉漢子的哀嚎之聲立刻變得更加淒厲了一些,哭天搶地地喊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說著,黑臉漢子還不忘滿目哀求地看向蘇文,似乎是希望蘇文為他求情。
自始至終。蘇文都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一言不發,直到此時。他才輕輕將自己手中的赤霄劍揚起了數寸,笑道:“你自己之前不是說了最該萬死嗎?”
“既然如此,那麼,你可以死了。”
說著,蘇文手中的赤霄劍便意欲斬下!
見狀,窮諸頓時瞳孔微縮,急聲道:“公子不可!”
蘇文依言頓了頓。抬頭看向窮諸,似笑非笑道:“怎麼,大人先前不是說讓他下去領五十軍棍嗎?我雖然不曾入過軍旅。也知道五十軍棍是可以打死人的,反正左右都是一個死,不如便給他一個痛快,豈不更好?”
蘇文此話一出。黑臉漢子的哭喊之聲頓時止住了。而那窮諸將軍看向蘇文的目光,則多了一絲凝重。
從頭到尾,這兩人都只是在蘇文面前演戲而已,在窮諸看來,蘇文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想要將他糊弄住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誰曾想,對方竟然真的想要自己的屬下賠命!
窮諸當然不可能任由這樣的事情發生!
於是他乾咳了一聲,笑著道:“雖然我這屬下做錯了事情。欺瞞了公子,但也罪不至死……”
不等窮諸說完。蘇文便立刻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