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有心為二人遮掩,代為答道:“李巖在終南山道觀與我相識,瞧見永穆山莊地勢較佳,才由我引薦給永穆公主的。”
玉真公主交往的詩人較多,李巖詩詞上佳,應是可信,李隆基面色稍稍緩和。
聽了李隆基這幾句話,武惠妃才明白皇帝的心思,玉不琢,不成器,他是想磨礪李巖一番,心中暗喜,我還是沒看錯這個清俊的白衣少年。
“陛下,惠妃新學得一種男女共舞的舞蹈,名叫華爾茲,這身舞裙就是跳這種舞的,想不想學呀?”武惠妃身子依偎過去,緊靠李隆基,嬌聲道。
李隆基手落在她的盈盈一握的弱柳腰兒,興致勃勃道:“好呀,有惠妃這樣千嬌百媚的教習,朕哪會不願意學的。”
皇帝與妃子恩愛,玉真公主與永穆公主知情識趣,懂得迴避,雙雙斂衽為禮,帶著柳枝康雪兒告退出宮。
平康里,永穆公主府。
李巖坐在觀月臺上,視線落在茶庭那個樸拙的洗手盅上,竹筒引來細細的清泉,瀉入石窩,又溢了出來,滲入一堆卵石中……似乎寓意著滿招損的道理,自己為了救父親,為了權勢太過心急,今日被皇帝識破,印象不佳……靜靜地品著茶,李巖細思自己的得失,想起奸臣傳裡的李林甫,他幹這些事都是悄悄進行的,暗地勾引裴夫人武氏,與高力士拉上關係,透過高力士,又搭上武惠妃那條路子,那個時候他已是吏部侍郎,武惠妃也重視。
哪像自己還是一個國子監太學生,憑几詩文就出盡了風頭,教訓深刻呀!
兩個素顏清純,身姿窈窕的美人兒從茶庭裡花樹中走了出來,出現在李巖視線裡,他臉上立刻浮出了笑意,揚聲招呼道:“玉真姑姑,永穆公主。”
永穆公主一直擔心李巖回府後情緒低落,見他臉上的微笑依然如故,心似乎被揪了一下,踩著步石急急跑了過來。
李巖擔心她,跳下望月臺,迎了上去,見永穆公主歪歪斜斜就要跌倒的樣子,一把抱住了她。
“巖哥兒,你走後,父皇還誇讚你年少才高,讓你好好準備制科秋試。”永穆公主說得很急,有些迫不及待的味道,亮晶晶的淚珠兒已從眼角滾了出來。
反倒是李巖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傻姐姐,巖哥兒才不會因為一時受挫而心灰意冷。
玉真公主在後面瞧見這一對玉似的璧人兒,心生羨慕,他們姐弟,就像我與王維一般,情真意切,唉,可惜宗室不能婚配,要不然就讓永穆公主離婚再嫁,另配李巖。
皇兄臨走時叮囑那幾句可得提醒巖哥兒,玉真公主走上前去:“好了好了,你們可是姐弟,在清天白日下摟摟抱抱,被有心人看見,密奏聖人,你們倆個可要吃罪。”
永穆公主慌忙從李巖懷中掙脫,鴨蛋臉兒羞得緋紅。撒嬌道:“姑姑,你又來取笑永穆。”
玉真公主臉色肅然:“巖哥兒,皇上專門提過你與永穆是姐弟,不可過往密切,惹人非議。為你自個兒的前程作想,你還是搬出永穆公主府吧。”
姐弟?還是宗室姐弟?李岩心中疑惑,不對,在監獄中的父親李林甫也知道我與永穆公主相戀的事,他鼓勵我大膽地去愛,只不過要偷偷摸摸的,不能讓皇上知道,自己的親生兒子他還不清楚,我與永穆就是隔了四五代的宗親關係,父親叫我接近永穆公主,把這塊麒麟頭翡翠掛件給永穆看,我們在床榻上彼此愛撫纏綿,這塊翡翠她再熟悉不過……這裡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告辭了,你們小兩口以後要說瞧俏俏話到房間裡去,可不許在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玉真公主臨走前反覆叮嚀。
看著玉真公主遠去的背影有幾分落寞,李巖問道:“玉真姑姑為何形單影隻,臉上總有份淡淡的落寞。”
永穆公主挽著李巖,進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