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勒勒車尾相連,將營地圍起來,搭建牛羊毛混仿的氈帳,不再四處遷徙。
一場秋雨過後,群山洗翠,牧草枯黃,青海湖被洗得如同碧玉一般純淨,夕陽晚照,炊煙裊裊,漢人奴隸們還在辛勞忙碌,圈羊鍘草,修聳羊欄,做好過冬的準備,,
眼瞅著就要到殺羊宰牛,儲肉過冬的日子,秋雨連綿,原本膘肥體松的牛羊,讓人看著心喜。這下掉了幾分膘。吐蕃百夫長奚達心中憋著一股邪火,操著馬鞭,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那是他前些年搶劫隴右積石堡落下的。
兩個漢人奴隸,一箇中年,一個青年正在鍘草,奚達不分青紅皂白,劈頭蓋臉地打了下去,他那是閒礙手癢,打著解氣。
“懶惰的傢伙,養頭羊都比你強,就知道偷懶,不知道多準備乾草,牛羊都掉了幾分膘。”奚達邊抽邊罵。
漢人奴隸都是河西隴右的邊民,民風悍烈,青年奴隸一把抓住馬鞭:“秋雨連綿,你將我們關押在籠子裡,怎麼餵牛羊?”
粗壯的奚達抽出藏刀。咬牙罵道:“奴隸還敢抓主子的馬鞭,該死!”
“虎子,還不向奚達百夫長磕頭認罪。”旁邊的中年大叔拉著青年奴隸猛地跪了下來。
虎子想到表弟,還有營地裡被擄來的鄉親,瞪了奚達一眼,低下頭:“奚達百夫長,都是奴才的錯,沒有伺候好牛羊。”
眼裡閃爍著仇恨的火花,這樣的奴隸留不得,極易出事,兩個兒子都隨赤祖德如搶掠洱西了。想必會帶回更多的漢人奴隸。
惡向膽邊生,奚達舉起藏刀,狠狠地劈了下去。
“虎子小心一。中年大叔猛地抱住奚達,藏刀劈在他的肩上,左肩到後背裂開了一道二尺長的傷口,深可見骨。
雷虎子目呲欲裂,一頭撞了過去。奚達正在抹去臉上的血跡,猝不及防,被撞到在地,網想站起來,頭部被重重一擊。
拾起藏刀,雷虎子一刀斬下奚達的頭顱,這才轉身哭喊道:“舅父 ”
“快”快,帶著你表弟隴生逃命,舅父再也不能,,不能照顧你們。
中年大叔流血過多。聲音越來越微弱,雙目失去了神采。
雷虎子忍住滿腔的悲痛,用馬料草草蓋住現場,換了身皮袍,帶著表弟劉隴生,牽了兩匹馬,悄悄逃出了營地。
網逃出營地不遠,傳來吐蕃遊騎大呼小叫著追趕:“漢人奴隸殺主子了,快抓住他們!”雷虎子與劉隴生揚鞭狠抽,毫不愛惜那胯下的馬兒,向著青海南山沒命地跑著。
羽箭從身邊不停地飛過,兩人緊緊伏在馬背上,與尾追的吐蕃遊騎拉開了一段距離,忽然羽箭停了下來,背後傳來吐蕃遊騎一片歡呼聲,
雷虎子在馬上直起身子,心沉入谷底,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中,對面是一大片黑壓壓的吐蕃遊騎。
任何方向都是徒勞掙扎,雷虎子和表弟劉隴生心如死灰,呆呆地勒住馬,緊握藏刀,起了決死的念頭,拼一個算一個。
裡面而來的遊騎,卻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理也未理他們。反而向部落出來的吐蕃遊騎包抄過去。
“兄弟,我們是大唐河西回鶻軍,你們得救了。”其中一個遊騎勒馬急停,掀開頭盔,露出一個和尚頭,下面是張笑臉。
雷虎子和表弟劉隴生幾乎不敢相信,呆了好半天才會過神來,激動地歡呼雀躍起來。
十多騎吐蕃遊騎高興地迎了上去,可到近處一看,為的十夫長驀地覺得情形不對,對面的回鶻軍呼嘯而至,張弓搭箭,“嗤嗤嗤!”強勁的羽箭破空而來,一時間哪能躲避得開。
吐蕃遊騎猶如海潮前的沙堆,一個浪頭打來,被全部吞沒了。
回鶻軍四面合圍,將營地團團圍住,號角一響,迅即變陣,移開防衛營地的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