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有了主意,吩咐郭子儀:“明日調二千團結兵,拉上城來練練。
覺得疲累,李巖進了城接,裡面冷霜兒給他將火盆弄得很旺,迎著他,柔聲道:“剛才一鍋熱乎乎的肉粥全分給軍士了吧,幸好我給你留了一碗
這一刻,冷霜兒的俏臉在火光的映照下,說不出的溫柔,李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
“好了,快用粥,我一直給你溫著呢,吃完了到胡床上躺會冷霜兒的眼神裡溢滿了惜愛。
呼嚕呼嚕喝完肉粥,吃了幾個蒸餅,李巖去了棉甲,脫了外衣,頭一挨枕,就呼呼睡去,冷霜兒將蠟燭滅了幾枝,就坐在胡床邊上,靜靜地守護他。
弱弱的燭共山裡,想著李巖在城頭冒著如雨的箭矢,大聲地呼喝指揮,不斷有河西軍受傷中箭,冷霜兒有些宛轉的心事,一日的守城戰下來,她也有點厭倦了戰爭的殘酷,要是與巖哥兒成了親,就在紫花荷盛開的大馬營草灘放牧耕種,生兒育女”
城頭上的號角廝殺聲,直到半夜才像潮水般退去,攻守雙方都覺得疲累,一下子沉默下來,城頭上,值守的河西軍靠在牆上就打起盹,其餘的就進入城頭防箭矢炮石的屋洞睡覺,就是那種外斜裡直,外密裡疏,上用大麻繩橫編,覆蓋著生牛皮的那種城防設施。
因為河西軍太累了,要將他們喚醒,旅帥隊正得用腳將他們踢醒。
尖銳刺耳的骨笛聲劃破了黑色的夜幕,那聲音又急又緊,李巖被冷霜兒喚醒,邊著甲邊仔細聆聽,報警的骨笛聲從哈城北邊傳來,還夾雜著吐蕃軍得意的牛角號。
哈城北門被破了?
徹夜未閤眼的吐蕃大論莽布支聽聞進城的牛角號,出野獸般得意的嗥叫:“繼續猛攻,不讓他們救援北門,天明,我們就進哈城吃早飯”。
哈城北門城頭,吐蕃軍趁河西軍疲於應付南門的攻擊,從漁水河積凍的冰面上繞到北門,在黎明前最黑暗那一段時間,殺羊斬腿,凍成上城羊腿梯,摸上了城牆,突然起攻擊,搶了那一段城牆,跟著架設了幾具雲梯,一時間城頭上的吐蕃軍越聚越多,向兩側蔓延開去。
城牆上每隔兩百步,就有一段水澆冰凍的羊馬牆,說起來也不高,三尺左右,可吐蕃軍披甲帶刀翻起來挺費力,吐蕃軍漸漸就擠不動了。
比城牆高丈五的碉樓,射擊孔裡“嗤嗤嗤。飛出來大把的箭矢,像群猛禽飛過,撕扯起無數紛飛的血肉。
碉樓頂上,身披重甲的羽林騎上來了,全是諸葛連弩,羽林騎隊正劉康沉著指揮:“朝人堆攢射,叫下面準備火油罐,火箭”。
羽林騎居高臨下好一通射殺。
吐蕃軍反擊的羽箭也毫不示弱,可他們的羽箭射在羽林騎的重甲上,叮叮噹噹一陣亂響,就被彈開。
人堆前有吐蕃軍驚喜地大叫:“這兒有下城的臺階”。
吐蕃軍像找到洩洪口的洪水,舉著火把蜂擁而下,一位千夫長驚喜地狂叫:“吹起牛角號,給南門攻城的吐蕃軍報個信,說我們破城了。”
牛角號嗚嗚地吹響!城牆上下,北門附近的吐蕃軍精神大震,嗷嗷叫著,衝殺進了城內。
“該死”。大頭隊正劉康朝臺階砸了一個油罐下去。“嘩啦。聲成片響起,十來個火油罐不知砸在那個倒黴鬼的頭上,緊跟著,火箭像一群烏鴉般飛了過來。
那條臺階,立玄成了火災現場。吐蕃軍互相踐踏擁擠,踩死的,直接擠下臺階摔死的就不少。
可吐蕃軍人多,不一會兒緩了過來,還是捨命衝向城中,沿著三輛馬車寬的坊街向城中吶喊著殺去。
哈城南門。
河西節帥李巖站在二樓上,焦慮地望著吐蕃大營後面,自邊的冷霜兒一直護衛著他,抽冷子也用諸葛連弩朝城下射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