靨在他看來竟是無情的鞭笞,那令他心痛。
“我沒事的,奶孃……跟你說過了?”
她抬眼向老婦,但對方只是沉默,因為違背了承諾,她答應過若江重濤來,要跟他說她無事。
“奶孃都跟我說了,你……”
“一個月後……我要嫁人了,以後再不容易看到……你,今天你來……我高興。”困難地把一串話說完,只是她一說完,便也被帶入了一副溫暖的胸膛之中。“重……”
“我不會讓你嫁給別人!”緊緊擁著她,好似要將她嵌進自己的骨血般。“以後我不行船了。”
“為什……”欲掙脫他的雙臂。不說賺錢餬口,不說他與她之間的感情,江上的生活於他來說便是生命呀!這她瞭解,且自小至大唯有更深刻地體會。難道,為了她,他想拋棄這些嗎?
“嫁給我,緞兒。”細細凝住她的臉。“嫁給我,以後我不行船了,這輩子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照顧你。”他甚是激動地說著,可,得來的竟是一場殘酷的回應,她……居然搖頭!
“不。”搖著頭,她說。
“緞兒你……你的意思是?”他抓著她的雙臂。
“我不嫁你。”嘴抿著,神情堅決。
“為什麼不嫁我?”好似在她眼裡捕捉到什麼,可又無法確定,但他相信若問,她一定也不會說。好久,迫不得已凜下心,他橫抱起她。“跟我走!”
“濤少爺!你不能這麼做,這樣小姐她……”婦人擋在門口,心慌地勸。而也在這時,房外頭來了人,他們疾敲門——
“嬤嬤,裡頭髮生什麼事?緞兒怎麼了嗎?我怎麼聽到男人的聲音?快開門,嬤嬤!”是她家夫人,一定是聽到剛才房裡杯壺的聲響,所以……
“呃,夫人沒什麼,是老奴剛剛打盹,不小心摔了一隻杯。”婦人回頭扯著那失了理智的男人,幾近無聲地勸:“濤少爺,你快走吧,即使你想帶走小姐也是不可能的,夫人和老爺要是知道你在這裡,一定會讓人打你,快走吧!”
聽不下功,他心意已決。“就算我會被打死,我也要帶緞兒……唔!”猛地,他上臂處突然一陣痛,低頭,他發現那被抱著的人居然咬著他。“緞兒?”她咬得他泛血。
“放下我。”她說,只是他依舊不為所動。“放下我。”見狀,於是她又重複一次,而他這才將她放回床榻。
半伏上床褥,抬起臉,她五官之間乍現一抹笑意,那笑,是鄙夷的。
“我說……不嫁你,就是不嫁你,因為你窮,表哥……他……可以給我很多東西,他可以給我吃好穿好。”
“緞兒?”無法置信的不止江重濤一人,還有他身後的婦人。
“我……不想跟你過苦日子,所以……才會答應爹,嫁給大表哥。這麼說……你明不明白?我原不想說,但是……你逼我。”兩眸瞠大,無淚無嗔。
“我逼你?你認為我逼你?”握拳的手,顫抖著。
“不是嗎?在船上……我原就想說……但是那船帆……”
“你說謊對不對?是不是你爹逼你嫁?”問完,他更回眼對住老婦。“奶孃,是不是家裡發生什麼事?”
“這……”被問得冷汗直滲,因為同時有兩人以懇求的目光看著她,那眼神幾乎要將她逼入衚衕。
“嬤嬤,我確實聽到男人的聲音,你快開門讓我進去!”這時,門外人又敲門如擂鼓。
不得已,婦人只得擇一而言:“濤少爺,剛剛我說的你就當作沒聽到吧,你快走,再不走等老爺夫人進門就糟引快,快走!”她推他向另一邊的窗戶,開了窗,要他出去。
回眸看住緞兒,他沉重說:“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所以才這麼說,不過緞兒,請你答應我,你的病我一定會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