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忘了。”馬縣令一拍腦袋,說道,“賢侄你如今得中這陝西解元,了了你祖父的一番心願,可喜可賀啊!”
“多謝大人,家母為我操勞十餘年,如今我也能夠好好報答她了。”張凡也很高興。
“如今你已是舉人出身,也算是一隻腳踏進仕途了,是否考慮報於揚州老家?”馬縣令始終不忘張家託付他的事情。
“原本應當如此,但是大人那日與我談過,我回家後不敢明問家母此事,倒也旁敲側擊打聽一番,似乎母親有些事情又不願說。我看此事還是緩緩。”張凡宛然拒絕。
“也好。”馬縣令也覺得張凡祖父定是有什麼吩咐在張母那裡,也就不再多勸,說道,“那賢侄今後有何打算,是否進京參加明年的會試?”
“本當如此,晚生也打算在家多讀些書,準備明年進京趕考。”張凡說道。
“那你可準備好路上的盤纏?”馬縣令問道,“京師距離本縣不算遠,亦不算近。雖然到時自由人會送你入京,但是到得京城之後總要有些花銷。”
“這……晚生會想辦法。”張凡一時間也沒什麼主意,只好這般作答。
“不如老夫資助你一些銀錢如何?”馬縣令說道。
“萬萬不可,我怎麼能受大人銀錢!”張凡斷然拒絕,“我與家母會想辦法的。”
“先不要急著拒絕,我且於你分析一二。”馬縣令說道,“我知道你母親每日做些針線手藝,替這城中大戶人家漿洗衣衫,補貼家用,雖是獲利不多,但是總能攢下些錢來。”
張凡點頭,不知馬縣令為何如此說。
“那你現在再想想,如今以你的身份,哪家大戶還敢讓你母親替他們勞作?”馬縣令點出主題。
“這……”張凡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剛才只是其一,其二呢……”馬縣令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潤潤喉嚨,繼續說道,“我與你老家裡也算是有些交情,他們託我找尋你們,如今我也是找到了,可是你又不讓我說出去,我這也是良心不安啊!”
“大人……”張凡剛想說話,被馬縣令打斷。
“我也不只是為了這些才想資助你。”馬縣令接著說道,“老夫也是對你讚賞有加,覺得你若是得進仕途,也算是我大明的幸運,老夫也是想要你做一件事。”
“敢問何事,力所能及,在所不辭。”張凡答道。
“呵呵,我就欣賞你這一點。”馬縣令誇獎了一句,說道;“此事非一日一時之事,而是要你從進入官場的那一天起都要這麼做。”
“……?”張凡有些不解。
“我要你在小事上迎奉,但是大事上你也不能一蹴而就,要徐徐圖之。”
“這……”張凡不知道馬縣令為何會要他這麼做。
“我來解釋給你聽。”馬縣令說道,“小事之上要奉迎,方能不樹大敵,尤其是一些小人,對於他人小事之上的拒絕尤其記在心上,他日必然會有陷害之事。”
“是的,這點晚生了解。”張凡作為一個“後來人”,厚黑之類的東西是瞭解了不少,怎麼能夠不知小人的險惡!
“至於大事之上,切忌不可一蹴而就。在朝為官總有敵人,你的這般心急就有可能成為他人攻擊你的手段,即使那事是利國利民,利於天下也不行。要明白各方厲害,平均各個勢力間的利益方能完成。要不然就會像一些傻蛋似的忠臣一般,被人貶黜。”馬縣令說道此處,竟然罵了一句粗口,面有暗淡之色,顯然是有感而發。
“多謝大人提點。”張凡謝道,他不知道馬縣令的故事,但是他知道馬縣令一定經歷過一些事情。他知道馬縣令是在教他為官之道。一個可以算是素不相識,只是與自己那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