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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啊,一個段子。”

個人現狀(17)

一定是阿亞跟他們講的。

這是兩個禮拜前發生的一個段子。說來話又長了,那是我在報社的一個朋友組織的一次詩歌沙龍,他們有一個專門的詩歌組織,叫做“藍色老虎詩歌沙龍”,定期在北京的各個酒吧、飯店舉行活動。那次的地點是在西苑飯店的會議廳,好像是三樓,還是二樓,記不清了,不過後來有不少詩人反映說這次這個地方選得不好,有點像詩人開會的意思,很不符合聚會氣氛。就正如同這次沙龍臨時推舉產生的主持人樹才開場時說的:”今天的沙龍在這樣一個會議室舉行,不太像是沙龍,有點像是在開董事會。”當時我就在心中發笑,一大幫先鋒前衛得不得了的中國地下詩人齊刷刷地坐在一個碩大的深棕色實木橢圓會議形桌兩邊,外加無數媒體不斷閃爍的拍攝燈光(當時北京電視臺和很多報社雜誌社的記者也都來了,一副要報道的架勢),狀況是有些滑稽。事後我們有幾個人另行吃飯,一位搞搖滾樂的詩人在飯桌上終於發洩出了他的不滿,他說:今天這是什麼樣子!早知道有這些電視臺、報社的人要來,我根本就不會來!當時飯桌上一桌子人都對他的憤怒表示不安,因為邀請那些記者來的也是我們的邀請人,大家都是衝著袁始人的面子,不敢多說話。飯桌上情形有一點點尷尬,幸好袁始人本人不在,這時候我出於同情地解釋了一下詩人的話,我附和著說:對對對,是這樣,其實本來這些詩人都是非主流的,處於一種半地下的狀態,而且這也是他們一貫自居和習慣的生活方式,如果成為這些傳媒報導的東西,那就有點漂浮在空中了,不太符合詩人的那種生活觀念。可能是我說的話比較中肯,搖滾詩人立刻深受理解地看了我一眼,說,就是,我們怎麼和大眾或者政府的意識形態混淆在一起,出現在電視雜誌上?簡直可笑,今天我有一種被出賣的感覺。

個人現狀(18)

他說得對,我們是在主流以外遊蕩的另類。這可不是媒體們炒作的所謂另類,是思想的另類。現在另類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時尚,一種現代的名詞,於是現在有很多人都追求像另類一樣地生活,像另類一樣地穿衣打扮,可是,“像另類一樣地生活”和“像另類一樣地思考”可完全是兩碼事。現在的事情就是這樣奇怪。都商業化了。什麼東西只要一粘上了另類、先鋒和後現代就變得好賣。雜誌也罷,書也罷,時裝也罷,越先鋒越好賣。就像我一個畫畫的朋友說的,以前畢加索不被人理解,現在很多中產階級家裡都掛一副畢加索的印刷品,他們也未必就真的理解了什麼,只是因為覺得這是時尚。

再回來說當時沙龍的事情。在主持人樹才說完詩人們“有點像是在開董事會”以後,臺下贏來了一些輕微的笑聲。詩人們自嘲地自慰了一下,心理稍稍平衡了一點,誰知道剛剛平衡一點,樹才緊接著又說出了下半句話:”當然,在生活中我也是經常開這樣的會的。” 。 想看書來

個人現狀(19)

當時鍾中立刻啞然失笑地捂緊了嘴巴,生怕自己大笑失聲。要知道,哈哈大笑可是鍾中的一個重要特點。當時鍾中坐在會議桌尾部貼牆的一圈大沙發上。柔軟的沙發上當時坐了為數不多的幾個本次詩會的特殊客人:王艾、胡旭東、蔣浩、沈浪,還有一個專業拉二胡的女詩人噹噹(後來在朗誦完自己的詩以後當眾拉了段二胡),一個根本不知什麼是詩人的教育學家王什麼東,我們都沒有入座會議臺的原因比較複雜,有的是來得太早了,出於謙虛不好意思坐在主席臺上,結果等到沙龍開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坐錯了地方,然而這時的主席臺已經坐滿了詩人,(當然也許也有一兩個不是詩人但混跡於詩界的人混水摸魚地坐在裡面),他開始對此很滿意,以為一定會有人來邀請他去入座,結果孤獨地等待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