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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博士,簡直叫人噴飯。當他說自己是中文系的博士的時候我著實側著腦袋看了他兩眼,又看了兩眼,還是忍不住狐疑地問:”你是博士?” txt小說上傳分享

個人現狀(23)

我去了趟廁所。因為沒地方寫東西,所以我只好跑到了麥當勞。是麥當勞還是肯德雞,有點模糊了,不過反正都一樣。一樣的餐檯,一樣的座椅,一樣的地板和牆面,一樣的洗手間,甚至連洗手液都一樣,一樣的粉紅色粘稠的洗手液,一樣的音樂,一樣的空間和時間。

旁邊桌上吃雞翅的那個男人的呼機突然響了,這下好了,連呼機叫的聲音設定都和我的一樣。幸好是他的呼機叫起來而不是我的,否則我又該中斷寫字去回電話了。

呼機響的那個吃雞翅膀的男人低下看了一眼腰間,據說呼機手機別在腰間男人傷腎女人傷子宮,誰知道,都是報紙上生理健康版說的。男人的老婆坐在旁邊,用餐巾紙擦著孩子的手指,油膩的啃過炸雞腿的手指。孩子五歲,或者六歲,和我五六歲的時候一樣,被媽媽擦著弄髒的手指。可是現在,如果我媽的手弄髒了,我不會用紙巾這樣細心地給她擦乾,而是會用生氣的口吻對她說:“快去洗手!”

我在剖析我自己。是什麼使我消磨掉了心中溫暖而珍貴的愛。

也許這個問題並不重要。

只是一個擦肩而過的生活的瞬間。

個人現狀(24)

接著講北大博士胡旭東。在那次藍色老虎詩歌沙龍上的段子。

先得宣告,我完全不會寫詩,對於詩歌也完全地不懂,我參加那次詩會完全誤打誤撞。自打我六歲那年在老家那間祖上流傳下來的巨大的老房子裡寫下一長串成行的句子以來,我就不知道什麼是詩。詩是什麼?我從來沒鬧明白過。當時我是不知從哪裡揀了一片廢紙,大人不要的作廢了的白紙,一小片,大概有兩個煙盒那麼大。我到現在還記得當時的情景,一間巨大的梁很高屋頂很高的木頭大房子,那是那幢老房其中的一間,也是最大的一間,作用大概相當於現在複式別墅中的大客廳。那間大廳大概有四、五十平米,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廳東邊的一段大約十二、三平米是露天的,沒有屋頂,上面是藍的白天和黑的有星星的夜晚,呂秋節還可以站在那裡看月亮。那一段露天的是爺爺種花的地方。擺放著他最珍愛的盆花。希奇古怪的植物,都是我怎麼記也記不住的有一中是隻在半夜的時候開花,而且一年只開一次,開的時候還極短,只有一兩個時辰,也就是相當於我們現在的兩三個小時。可憐的花,一生只開幾個小時,還是在極深的午夜。我記住這種不知道名字的花是因為當時被爺爺付與了一起等花開的重任。平時像我這樣六七歲的小孩子都是被勒令一天黑(相當於我們現在的晚上七點)就睡覺的,唯有那一天被恩准不用去睡覺,於是高興得不得了,高興興奮得不得了,一吃過晚飯就跑了出去想跑出去玩,結果都有滿面大汗還找不到一個陪我還不錯的夥伴,回家我那些可憐的夥伴們都有被大人勒令上床睡覺了。那天晚了只有我一個人是自由的孩子,因為爺爺要等著花開,我可以很晚很晚睡覺,我滿大街地跑啊,青石板鋪的街道,可是所有的店鋪都關門了,天也越來越灰了,灰撲撲的傍晚,大街一個小孩也沒有,沒有人陪我玩耍。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所有的小孩都在睡覺,只有我一個人在大街上奔跑。我就一個人興奮而寂寞地跑來跑去,跑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意思,然後我就回家了。

個人現狀(25)

回到家裡,花還沒有開,半夜也還沒有來,爺爺在一邊抽著煙等待。爸爸媽媽都在遙遠的地方,我不知道他們在離我那麼遠的地方幹嘛。那天晚上姑姑在,婆婆在叔叔也在,他們都在等著那美麗的花兒開。爺爺抽著水菸袋,咕嘟嘟,咕咕嘟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