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雅笑道:“呵呵,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奚月梅反問:“我們認識嗎?”
沈曉雅哈哈大笑,擊節道:“妙哇!”他唱起《紅娘》中的西皮散板:“千般嫋娜——”
奚月梅一下想起來那天她去茶樓找彭少石的事,眼前這人就是彭少石口中的那個“高士”,但在她心目中,他卻是個輕狂的半吊子二百五。
她打斷沈曉雅的陶醉,厭惡地說:“呵呵,是你啊,給我走遠點。”
沈曉雅毫不生氣,嬉笑著說:“遵芳命!遠香近臭嘛,哈哈。”
他一笑走開,邊走邊接著唱:“萬般豔……”
奚月梅擺脫掉沈曉雅的糾纏,來到鼓樓南一品齋文房店。
一個老店員正在整理店內文房四寶,見奚月梅走進來,便熱情地問:“這位小姐想要點什麼?”
奚月梅說:“我想打聽一下畫家半僧住在什麼地方?”
老店員想了半天,問:“半僧?是古人?還是近代人?”
奚月梅笑道:“是個大活人。”
老店員說:“我們六安畫畫的人裡面,沒有聽說有叫半僧的啊?”
奚月梅把畫拿出來,老店員仔細看了看,說:“畫子不錯,但我不知道這個人。”
奚月梅很失望:“哦。”
老店員:“你去裝裱店問問,他們比我見識多。”
奚月梅說聲“謝謝”,離開一品齋文房店,來到裝裱店。
裝裱店櫃檯前的老掌櫃和小夥計仔細地觀看了這張“曉月雅梅”圖後,老掌櫃說:“不知道這位半僧半俗是誰,沒見過他的畫,也沒聽說這個怪名字。”
奚月梅大感失望,也很奇怪。
彭少石將彩禮準備好以後,來到劉銳襄家,想請劉銳襄為自己做大媒,送彩禮。
劉銳襄聽後大笑:“哈哈!好,好,這個忙我願意幫。不過,按我們這裡的規矩,送彩禮的日子,要雙方協商來定。你想在什麼日子下彩禮呢?”
彭少石不好意思地說:“我看陰曆七月七很好。”
劉銳襄大笑:“好好,七夕喜鵲架天橋,牛郎織女相會,正好日子也近了。好好!我明天就去沈府幫你問問。”
這樣舉手之勞的好事,劉銳襄自然樂於做,他第二天就來到沈公館。
沈子儒在客廳熱情接待劉銳襄:“哎呀,襄公,你可是個稀客啊!請坐,請坐。”
劉銳襄含笑坐下:“子儒先生,無事不登三寶殿嘛。哈哈,你猜都猜不到我是來做什麼的?”
沈子儒為劉銳襄泡上一杯茶,老實地說:“是,我脫離地方政界多年,許多事情都不瞭解。請喝茶。”
劉銳襄大笑,說與那些撈雜子事不相干,自己現在是彭瘦石家的媒人,來商量定親日子的。還說陰曆七月初七是個好日子,要熱熱鬧鬧地把彭家彩禮送過來。
沈子儒思量半天,以沈儀淑還在上大學,定親的事情要等到她大學畢業後為由,將定親的日期推遲。
劉銳襄想一下,覺得也在理,便告辭。
劉銳襄走後,沈子儒把事情對沈夫人說了一下,又勾起沈夫人對女兒的思念和牽掛。她默然流淚坐下,呆呆看著看著沈子儒。
沈曉雅手拿一份《中央日報》走進來,沒注意到母親在傷心,只好奇地對沈子儒說:“爹,《中央日報》說劉伯承、*慘敗山東,流竄到豫東皖北來啦!中原大地,現在是硝煙四起啊。”
沈子儒聽後,分析說:“哦,《中央日報》一貫是報喜不報憂,它作這樣的報道,那就是豫東皖北的形勢嚴重了。”
沈曉雅:“是,一定是劉伯承、*的大部隊過來,怎麼也瞞不過去啦。”
沈夫人聞言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