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斷了他,紅撲撲的臉上綻放出春日芳卉般的光華,“是啊,如果是一個女人想殺喬安琪,那麼動機是什麼呢?劫財已經排除了,就剩下情殺和仇殺,不過,在我們得到隔壁老奶奶的證言之前,即使排除了劫財的可能,範圍仍舊是很大的,因為喬安琪紅透浦江很多年了,幾乎所有的有點名氣的夜總會,她都呆過,難保許多同行不吃味而對她產生歹意,可是那個兇手一面要殺喬安琪,一面又把嫌疑不遺餘力地往邢翠紅身上推,說明她不但十分了解陳敬夫和邢翠紅的關係,而且對邢翠紅的生活習慣甚至‘落英班’都有很深的瞭解!如果是這樣的話,難道陳敬夫還有別的相好?”
霍雲帆笑道:“不管怎樣,知道陳敬夫和邢翠紅關係的人,應當不是很多,陳敬夫如今還要靠著太太養活,不敢明目張膽地在外頭花天酒地,就連榴寶這樣的心腹都不知道陳敬夫在外面做的好事——所以我說,我們我偵察範圍是大大的縮小啦!”
周曉京也很開心,笑道:“這樣也可以解釋為什麼邢翠紅身上會擦著與案發現場一樣的科隆香水了,不如由我親自出馬去詢問邢翠紅,問她哪些人最有可能知道關於她的這些事——哎呀,剛才你應該問完她這些話再放她走的!”
霍雲帆笑道:“那倒不必,萬一咱們問著問著,陳敬夫醒過來,小周護士的嘴可什麼也兜不住,我不想讓他覺察到咱們想從邢翠紅的嘴裡套出東西來,別忘了,雖然他有不在場證明,卻不能證明他與喬安琪的死毫無聯絡!至於邢翠紅,咱們不用擔心,一會我派個人去向邢翠紅透露喬安琪隔壁老奶奶提供的這則證言,她立刻就會知道,有人想在背後陷害她,到時候她一定會知無不言地向咱們提供線索,你就是想攔都攔不住!”
周曉京拍拍手,咯咯笑道:“妙計!妙計!大神探就是大神探!”霍雲帆成名已久,無論走到哪裡,一露出霍朗的牌子,聞者無不讚不絕口,但只有此時聽到的這句稱讚,才最令他心弛神蕩,飄飄欲仙!
周曉京的盈盈笑意,皆如潑潑灑灑的蓬勃春光,輕輕落入心扉,亦如杜鵑幽深的芬芳瀰漫周匝,無數只蝴蝶在暖翠柔紅的花叢間翩躚,撲動著紅豔豔紫盈盈藍晶晶的翅子,盡情地盛放著蟄伏多時的嬌豔,金晃晃銀燦燦的身子,又像是蜜蜂,輾轉騰挪於嫩蕊的幽香柔軟之上,貪婪地吮吸甜醉的花蜜。
這可愛的紅塵!
三年來,霍雲帆第一次覺得,春天竟然可以這麼美好!
既然決定不去打草驚蛇,就沒有必要再去訊問陳敬夫了,霍雲帆又回到護士值班室,簡單地囑咐了小周幾句,就與周曉京乘電車回了明鏡。
“叮呤呤呤呤——”電車搖玲,慢慢開動。車上人很少,周曉京揀了個靠窗的座位,半截雪白的胳膊伸出窗外,霍雲帆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離下班還有一段時間,霍雲帆笑道:“我已經讓四喜給你準備辦公桌了,回去看看合意不合意?”
周曉京笑道:“沈小姐準備的自然沒錯。”心裡卻暗想,查完喬安琪的案子,她是無論如何要走的,辦公環境什麼的,有什麼要緊?
想到這裡,心窩子裡又有點涼涼的東西沁出來,如一粒冷如寒冰的眼淚。早上她答應幫忙一起查案的時候,決心還很堅定,不過才大半日的相處,她竟然又一次對此刻並肩而行的人產生了可怕的依戀。
唉,原以為一千多個日出日落,能把當初的一切都沖刷的無影無蹤,卻原來不過是小心收藏起春光,厚厚的冰雪才將她重重掩蓋,銀裝素裹裡,檀蕊的清香卻已悄然綻開暖春的訊息。
周曉京下意識地拼命搖搖頭,不行,霍周兩家怨仇太大,跟他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周曉京可以不在意霍家不承認自己,周家不承認霍雲帆,但是霍雲帆的二伯是殺害三叔的兇手,三叔一直視周曉京如親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