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一見到寒冰,便跑上前拽住他的衣袖,小臉兒上盡是焦急之色,“老爺剛剛被那個皇上派人給叫進宮裡去了!”
寒冰看了看同樣是滿面焦慮之色的花湘君,問道:“湘君姐姐,舅父臨走前可留下什麼話來?”
花湘君深鎖著柳眉,點了點頭道:“爹爹說,皇上又犯了頭疾,傳他前去診治。另外,爹爹臨走前還吩咐了一句,說是叫清伯把他昨日畫完的那幅畫,儘快送去定親王府。
可是,爹爹他明明知道清伯並不在府中,卻做如此吩咐,其中定是有什麼原因。想必是因為當著那位前來傳信的公公的面,他無法對我們明說。寒冰,爹爹他會不會有危險?”
寒冰笑了笑,安慰地道:“姐姐莫急,舅父他應該不是遇到了危險。他是因為知道我和清伯很快就會回來,所以才說讓清伯去定親王府送畫。”
聽他這樣說,花湘君總算是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
她將目光轉向清伯,淺笑著道:“那就有勞清伯了!”
清伯也笑著應了一句,眼睛卻看向了寒冰。他是在擔心自己一離開,這小子就會跑出去做那些冒險的事情。
卻見寒冰對他齜牙一笑,道:“那就有勞清伯了!舅舅他定是急著想看到那幅畫。”
清伯自然明白寒冰的意思。
繼左相之後,花鳳山也被皇上召入宮中。這麼嚴重的一個訊息,必須及時讓浩星明睿知道。
他有些無奈地看了看寒冰,終是默然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這時寒冰才轉過頭來,對仍扯著他衣袖不放的翠兒笑道:“翠兒,你這是怕我飛走嗎?”
翠兒皺了皺小鼻子,仍是不願放手,嘴裡還反問道:“難道公子你真的不會飛走嗎?”
寒冰不由“嘻”地一笑,“誰說我要飛走的?”
翠兒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轉了轉,卻只是搖頭一笑。
寒冰心想,這小丫頭定是從舅父花鳳山那裡聽到了些什麼,而方才清伯離開前又向她使了個眼色。看來這祖孫二人都已各自奉了命令,要嚴防緊守地牢牢看住自己了。
其實他又怎會不懂得,這些皆是出自他們對自己的一片維護之情呢?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不得不辜負他們的這番心意。因為他必須去做那件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
自從得知舅父花鳳山被皇上召入宮中的那一刻起,寒冰就已經大致猜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定是皇上對他的身份起了懷疑,甚至很可能已經掌握到了他是隱族人的證據。所以,皇上才會將與他有牽連的親人都一一控制在手,目的應該就是要逼他現身。
他若是不現身,就會進一步坐實了皇上的懷疑。而那些落入皇上手中的親人世玉、左相大人還有舅父花鳳山,便都有可能為此遭遇到不測。
可他若是現身,就能保證會釋去皇上的懷疑,從而救那些親人們脫離險境嗎?恐怕誰也無法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確是一個兩難的局面。
無論他怎麼做,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化險為夷。
可若是讓他什麼也不做,又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些親人們必須要解救,但到底該如何救呢?
思來想去,目前所能夠採取的,不外乎有兩種方式明救和暗救。
所謂明救,就是集中己方所有的人手,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闖入皇宮去救人。
如果要採用這種方式,就得先計算清楚己方的人手究竟有多少。
認真算下來,眼下在這京城之中,真正能夠派得上用場,可以與那些大內侍衛動手一搏的自己人,恐怕連一百都不到。
憑這些人手,闖入宮內去刺殺皇帝也許勉強還有半分可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