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情理之中,這點並不令我驚奇,但更重要的卻是,這個導演對影視手法的諳熟。沒有故作姿態的長鏡頭,沒有張揚的構圖,許多畫面極為樸實隨和,而另一方面,CS式的鏡頭排程,紅色適時的充斥鏡頭,寫意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兩者雖然結合得並非完美,但令人看起來絕不突兀,可以說這是相當有功底的了。
也許,跳出影視,高曉松的漫不經心反而成全了影片的鏡頭語言,這絕對是好事,很值得讚賞的。
只是高曉松要真正成為導演,恐怕還得試著跳出自己固守的那些故事,這便與電影無關了。
韓兮
2006…8…15於通縣 電子書 分享網站
《春夏秋冬又一春》:人生真如四季嗎
金基德在講禪,以四季來講述人生,生老病死,業孽蒼生,於是我們看到了這部很奇怪的電影,《春夏秋冬又一春》,片名就告訴我們一個事實,即人生的輪迴,尤其當我們看到結尾處那個小和尚將石子塞進小魚,青蛙和蛇的嘴巴中時,這種輪迴顯得並不常規了,而是罪惡的加劇,人生也是罪惡的,金基德可以如是說。
春是關於生命的主題,是一個萬物復甦的起始,正如人生有起點與終點一樣。但春的故事同樣也是殘酷的,即小和尚為小魚青蛙還有蛇負上了沉重的枷鎖。其實這個故事對這種行為本身並沒有多重的譴責意義,它更是一個具象的東西,即暗喻著人生的枷鎖,小孩子看到了小魚的死亡,看到了蛇的死亡,他的人生從此灰暗了,在心裡永遠有一個無法卸下的枷鎖,這將伴隨他的一生。也許人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了罪惡,這枷鎖也是與生俱來的。但當我們看到老和尚那種類似於將心比心式教育方式時,讓小孩子也背上這枷鎖的時候,我們對這種宗教中所傳達出來的化惡為善便產生了質疑。在人生的起點上,小孩子雖然領悟到了枷鎖,但事實上,老和尚為孩子而令那三種小動物處於極度危險之境,而且小孩子內心中的枷鎖是不是老和尚所賦與的呢?人生有罪惡不可怕,但生要為罪惡買單才是人的悲劇根源。
小孩子就這樣帶著枷鎖步入了青年時代,生命也開始豐富了,於是女人也出現了。女人如老虎,對於和尚而言這是千真萬確的,但老虎是可愛的,於是夏季的火熱在這個小和尚身上體現了出來。情慾是人之常情,但也是毒藥,這是老和尚的觀點,於是,小和尚在飲毒。一次次的纏綿令他不能自拔,人生最原始的衝動得到了徹底的釋放。也許人生就是罪惡的,情慾是不是罪惡的這部分呢,這到底是不是一種原罪,與生俱來的,佛法雖然無邊,但卻還是無能為力,小和尚走了,其實他是跳出了與生俱來的那種罪惡,脫離了老和尚在他幼小時就賦與的一部枷鎖。此時的小和尚是一個人,一個正常的,帶著原罪,卻不以為罪惡的人。人在年青的時候,在如火的夏日的時候都會這樣的。
秋季肅殺,多少有些冷寂的感覺,如果再犯有殺孽,那麼這個秋季則是人生的悲哀。小和尚回來了,帶著塵世的罪惡回來了。在修行的世界中,其實是沒有殺戮這個罪惡的,殺戮這種罪惡只能存在於塵世,若要修行則必須化掉塵世的罪惡,所以當我們總會記得《少林寺》中的那些戒律的時候,我們會發現,那是對和尚而言的戒規,是化掉塵世的一種形式與手段,而不是修行世界中的法則。於是,戒規與懲罰在這裡變得極度蒼白,只有真正的修行才能化掉罪惡本身。在影片中,秋季部分才真正體顯了修行的力量,於是,當佛經經過兇刀的刻劃時,當爆燥在這種苦行中得以平服的時候,我們看到了老和尚的修行之道。
縱觀這三季,實際是一個連續的命題,即人生之有罪,人生之犯罪到人生之贖罪。
老和尚死去了,化為靈蛇,化作舍利,於是冬天來了,小和尚終於變成了老和尚,在靈蛇在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