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時還不忘多說了句:“豆漿記得放甜點。”
薛肆和他的這個對話已經成了日常:“少吃點糖。”
而佘泛從不會理會這句話。
薛肆喊吃飯時, 佘泛正好在回訊息。
他邊走路邊單手打字,薛肆把用碟子裝著的炒牛河放在他習慣坐的位置上,看他一眼,語氣看似隨意,但暗藏“殺機”:“走路看著點, 坐下再回。跟誰聊天, 要這麼急著回?”
佘泛坐下後拿起薛肆擺在碟子上的筷子, 挑了一口河粉吃。
炒牛河的牛肉是新鮮的, 薛肆還特意過了一遍血水再放了點料酒炒, 也沒切太小, 雞蛋是在牛肉和粉熟了後再加的,因為佘泛喜歡吃生一點的炒雞蛋, 所以用的是無菌蛋。
炒牛河裡面還放了豆芽, 佘泛喜歡炒粉或者炒飯放豆芽, 就像喜歡這裡面的胡蘿蔔絲和火腿一樣。
關於他的喜好,薛肆背得是滾瓜爛熟, 不會出一點差錯。
甚至佘泛在不同的季節和天氣會傾向於什麼食物, 薛肆都十分了解。
佘泛嚥下嘴裡的粉, 才接話:“你這算盤是當我蠢?”
薛肆挑眉, 說了句很經典的話:“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佘泛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懶得說話, 關了手機收進口袋裡。
看得薛肆又很想把他手機收繳了。
但他到底還是沒有這麼做,只是在佘泛吃完炒牛河開始喝豆漿時,幽幽喊了聲:“泛泛。”
薛肆不是裝的,他是真一直在想佘泛在跟誰聊天,表情那麼認真。
是跟約稿的甲方?還是又是今楠?又或者是新認識了什麼人?
佘泛太優秀,薛肆是真恨不得變成一條狗,這樣就可以圍在佘泛身邊轉,只要有別人湊過來,他就立馬亮出獠牙,嚇退那些人。
而做人,就總要忍這忍那。
太憋屈。
佘泛的世界忽然多出來了個偶爾會聊聊天的朋友,這讓薛肆十分不適。
這種感覺就像是原本摸慣了的平整的東西忽然多了一點凸起,無論怎麼摩挲都無法平下去,而薛肆也很清楚,這個點也不會平下去。
佘泛交到的朋友,無論怎麼樣他都會記住。
佘泛咬著吸管看薛肆,實在是有點煩他了。
剛剛吃早餐時薛肆就一直盯著他和他的手機。
佘泛直接抄起自己的手機,對著薛肆一丟。
他準頭一直可以,套著矽膠軟殼的手機直直地衝著薛肆的胸口砸去,薛肆眼疾手快地接過。
就見佘泛丟完後就起身,走時還給了他一個冷漠到有點蔑視的眼神。
完全傳達了他的意思。
他不想跟神經病說話。
薛肆卻勾起了唇。
佘泛密碼沒改,指紋也沒刪掉他的,所以薛肆按按螢幕就開了鎖。這點又讓薛肆有點牙癢,他感覺佘泛就像是一根很細的絨毛,你伸手去抓時,他會被帶起的風吹走,但你不動時,他又會往你這兒落。
薛肆不明白佘泛究竟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如果真的想拒絕他,那就拒絕得乾脆點啊。
不然他總會忍不住得寸進尺。
……但,薛肆又想佘泛最好一輩子都這樣。
吊死他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