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的時候,就問正在屋子裡慢慢踱步消食的佘泛:“明天早上弄個海鮮拌麵,中午炒牛肉,晚上搞海鮮火鍋?”
佘泛對這安排沒有任何意見:“正好明天降溫。”
適合吃火鍋。
可能因為認床,當天晚上佘泛還是很難入睡。
他什麼都戴上了,無論是耳塞還是眼罩,但好睡眠好像註定和他無緣。
佘泛躺平,腦子裡似乎有很多混亂的思緒,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最終他在這份煎熬中睡去,又在七八點的時候醒來。
其實佘泛是醒來時透過耳塞聽見一點細微的動靜的,他知道薛肆肯定有放輕動作。
這件事是他的問題。
佘泛起來洗漱推開門後,就見薛肆剛好煮完海鮮麵的拌料,就差面了。
薛肆本來是想著等佘泛自然醒了再煮個面,拌一下就好,反正拌料溫著。
但沒想到佘泛起來了。
他揚眉:“洗漱了嗎?”
佘泛點頭,拉開椅子,薛肆就轉身下面。
他家是開放式廚房,因為不會養貓養狗,就不用擔心開放式廚房的問題。
薛肆隨意問起:“你生日,想出去玩嗎?”
佘泛拒絕得很快:“不。”
他微垂眼,淨白的睫毛耷拉下去:“要上網課。”
這是個不會起疑的藉口,但薛肆卻頓了頓。
他微不可覺地輕出口氣,想小孩確實長大了。
秘密多了,心事也多了。
可他卻想不出辦法。
這算什麼?
薛肆頭疼又無奈。
總感覺提前體驗當爹啊。
到最後,薛肆也只能說一句:“那好好學習,等你畢業了帶你去玩。”
他說:“帶你去看雪。”
聽到這話,佘泛眉眼微動。
那雙有些死寂的眼眸露出些許詭異的嚮往,他看著正好在他對面牆上掛著的那個印著雪山照片的掛曆,嗯了聲。
他語氣難得認真:“我想去爬雪山。”
薛肆聞言,又停了一下。
他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佘泛也流露出了些許的興趣,可他心裡卻無端有躁鬱在橫生蔓延。
他的神經在向他散發著他無法理解的訊號,讓他的心臟有些不舒服,眉頭也不自覺地擰了起來。
這一刻,薛肆沒來由地想抓住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抓住什麼。
他望著氤氳著水霧的鍋,面上找不到半點散漫笑意和好像很好脾氣的慵懶,只有冷戾和稍微碰一碰就會遍體鱗傷的寒芒。
佘泛生日那天,中午是去療養院過的。
薛肆做了很多好菜,梁瓊甃對薛肆的廚藝一向是讚不絕口。
老人家都喜歡憶往昔,每次吃薛肆的菜,梁瓊甃就要笑:“那時候你做菜還沒那麼得心應手,飯飯嘴巴又刁,他吃得少了,你就不樂意。弄得你倆還天天在飯桌上吵架。”
薛肆就說:“是我那時候脾氣大了點。”
那時候佘泛沒說過他的廚藝一句不是,只是忍著少吃了點,但他確實自負,知道佘泛不喜歡,就跟佘泛鬧情緒。
不過也就是當時鬥幾句嘴,互懟兩下。
懟到佘泛實話實說他做的菜如何如何,薛肆反而沒了脾氣。
……他其實就是受不了佘泛那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