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數日,心態就發生了極端的變化。
他之前那點微妙,只是那種老父親心態,覺得孩子長大了,交了朋友也不會跟他說,有點微妙而已。
而現在……
薛肆垂眼,電腦螢幕的光被他的眼瞼和眼簾隔絕,只有一點透過縫隙鑽進去,照亮他冷然晦澀的眸子。
他已經從“小孩多交點朋友也好”的心態,變成了極其自私的模樣。
他想佘泛只會跟他聊天。
哪怕佘泛對今楠的回應和對他不一樣,薛肆也壓不住自己心裡橫生的那些陰暗念頭。
隨便一點放出來,都要成法制咖。
薛肆的手肘撐在椅背上,隨意垂落的手稍微往前一點點就能碰到佘泛的後頸。
佘泛很瘦,而且他的瘦是那種無論吃多少都不會胖的瘦法,加上骨架天生小——去拍片都會被醫生說一句細骨頭。
佘泛的脖頸就纖細了,像是天鵝的脖子,又細又長又白。
他的後頸有一枚痣,在棘突那兒。
因為天生缺乏黑色素,佘泛的痣都是粉色的,就好像他畫畫時不小心甩了一滴很小的水粉顏料在上頭凝固住了一樣。
漂亮得讓薛肆喉結稍動。
因為長久都沒等來薛肆的反應,佘泛有些莫名地看向他:“?”
光線問題,佘泛的白化病導致他的眼睛病變,畏光嚴重,偶爾還會出現瞳孔震顫。
因此他看薛肆時,是稍眯著眼睛的,所以他沒有發現薛肆看他的眼神有多麼不對勁。
晦暗的,甚至是會讓人害怕的。
就好似一條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瘋狗,忽然有了個目標。
佘泛也沒有察覺到氣氛危險,他只動動手,用手肘輕頂了一下薛肆的胸膛:“哥?”
薛肆微微回神。
他輕咳了聲,搭在佘泛身後的手直接覆上了佘泛的腦袋,揉了把:“隨你。”
佘泛:“?”
你接不接受採訪,隨我?
又不是他採訪,也不是他接受採訪。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佘泛皺著眉看薛肆:“你以前不會這麼婆婆媽媽的。”
薛肆稍頓,哼笑了聲:“你跟他玩得很好?”
他在說這話時,掌心還不動聲色地往下移,掌根壓在了佘泛的後頸上。
佘泛這回就避了避。
也不知道是因為凝血障礙導致他肌膚敏感還是因為白化病,反正他本身就是易過敏體質,面板敏丨感度較高。
薛肆這麼一碰,佘泛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但他也只是眉頭皺得更緊,沒說什麼。
可被躲的人反應卻比他還大。
薛肆的牙齒髮出他才能聽到的聲音,像是壓著什麼情緒,他的舌尖掃過鋒利的臼齒,耷拉的眼皮完美將眸中情緒掩藏,可他的視線卻是明晃晃地落在佘泛的腦袋頂上。
但到底,薛肆還是沒有下一步動作,他只聽佘泛說:“普通朋友?”
佘泛語調沒有太多波瀾:“不能說特別好。”
不過如果有什麼事,大概會互相幫把手吧。
佘泛覺得他跟今楠,是在某些方面惺惺相惜的朋友。
薛肆望著螢幕裡的那個吉他頭像,語氣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