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父女,另外還有一壺“九天回陽百花酒”。
奚玉瑾是個善用心思的女子,雖然是喜出望外,但也還不能不有點疑心,暗自想道:“孟七
娘雖說過這壺酒決不是毒酒,但也難保她不是騙我的。我還是試一試的好。”走進了花間小
徑,四顧無人,便拔下了頭上的銀簪,插進酒壺中一試,如果酒中有毒的話,銀簪就會變色
的。
奚玉瑾取出銀簪一看,只見銀譬光輝如故,色澤絲毫不變,這才放下了心。當下取出辛
十四姑的那包藥粉,倒入壺中,據辛十四姑所說,這是能治化血刀之傷的藥粉,溶化在“九
天回陽百花酒”之中功效更大,辛十四姑的行徑處處像個世外高人,此次又費盡心神,替她
策劃救人之事,是以奚玉瑾對孟七娘還有疑心,對辛十四姑卻是半點也沒起疑。
今日看守牢房的人恰好又是西門牧野的弟子濮陽堅。
濮陽堅認得奚玉瑾是那日新來的丫頭,那口奚玉瑾是侍梅送她來的,濮陽堅吃過侍梅的
大虧,卻不知奚五瑾的本領還在侍梅之上,他見了奚乇瑾,不覺有幾分惱怒,也有幾分歡喜,
心想:“這丫頭長得真還不錯哩!好,今口沒人陪她,且待我將她消遣消遣!”上前攔住奚
玉瑾。
奚玉瑾道:“碧釵姐姐沒空,七娘叫我替她送飯,你快開門吧。”
濮陽堅眯著眼睛道:“且慢,七娘叫你送飯,為何又多了一壺酒?”
奚玉瑾道:“酒菜都是主人叫我送的,怎麼樣?”
濮陽堅有意刁難,淡淡說道:“沒怎麼樣,不過我覺得有點奇怪罷了。平時只是送飯的,
為何今天又多了一壺酒呢?”
奚主瑾道:“我怎麼知道你要知道?問我的主人去!”
濮陽堅冷笑道:“你拿七娘欺壓我麼?你知道你要進牢房,可還得求我開門麼?我奉師
父之命守牢房,我就有權檢查你送的酒菜,嘿,嘿,多了一壺酒,我可不能讓你馬上進去
了。”
說罷,揭開壺蓋,聞了一聞,叫道:“好香,好香,韓大維不能喝酒,那小姑娘諒也不
懂喝酒,這灑給我喝了吧。”拿起酒壺,作勢就要喝酒。
奚玉瑾大吃—驚,喝道:“放下!”提起一雙筷子,向他脈門點去。筷尖恰恰就要觸著
他的手腕之際,驀然一省:“不行,我可不能顯露出我的武功,叫他起了疑心,更要誤了大
事了”心念電轉之間,筷子已是改“點”為“敲”輕輕的在濮陽堅舉手腕上敲了一下。
其實濮陽堅雖然是狐假虎威,對這兒的主人到底還是有幾分顧忌的。他作勢喝酒,只是
戲弄奚玉瑾而已,奚玉瑾這一出手,倒令他真起疑了。
奚玉瑾外貌清秀文弱,不是武學的大行家,絕看不出她有武功。濮陽堅已經知道她是辛
十四姑送來的丫頭,懂琴棋詩畫,來給孟七娘解悶的。是以他那天雖然吃了侍梅的虧,卻還
敢於將奚玉瑾刁難,就是因為看不出奚玉瑾的武功比侍梅更強的緣故。
奚玉瑾的筷子在他手腕上輕輕一敲,濮陽堅並沒感到疼痛,但心中已在起疑:“她剛才
筷子的來勢,分明像是點穴,莫非我是走了眼子?但她又似乎是絲毫沒有內功,究竟她懂不
懂武功呢?對這一壺酒,為何她又要如此緊張呢?”
濮陽堅因為師父不在,倒是有點怕吃眼前之虧,於是說道:“我和你開開玩笑的,你別
當真,好吧,你既然不知其中緣故,待我向七娘問了明白,再讓你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