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不願回去的了。這也難怪,如今戰事已起,他們回去,擔當的風險,只怕要比來時更大。”
韓佩瑛想了一想,說道:“我的爹爹從來沒有將你們當作僕人看待,這次你們亦已算得是盡了職了。以後我自會向爹爹交待。你們歡喜上哪兒,隨你們的便,即使我想回家,也不必你們護送了。”
陸鴻這才說道:“多謝小姐的恩典,我們並非不想回去侍候老爺,但青龍崗的朋友卻想我們去幫幫忙,他們的寨主丁四爺從前曾經對我們有過恩惠。青龍崗位當豫南魯北交界之處,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他們恐怕抵擋不了韃子的侵襲。”
韓佩瑛甚是歡喜,心裡想道:“原來他們之所以不回洛陽,乃是為了這樣一樁大事,我卻以為他們害怕擔當風險,倒是小覷了他們了。”當下說道:“保國衛民,俠之大者。你們往青龍崗相助丁寨主抵禦韃子,爹爹知道了也定必贊同的。好,你們去吧。”
展一環、陸鴻施了個禮,齊聲說道:“那麼,小姐你善自保重,老奴去了。”看來他們對韓佩瑛住在奚家,多少還是有點不大放心,但為了大事在身,也只好走了。
奚玉瑾笑道:“你這兩位老人家對你倒是忠心得緊。”當下就過來挽著韓佩瑛的手,領她回家。再度進入奚家,韓佩瑛心裡有說不出的感慨。她想起第一次來的時候,奚玉瑾也是和她手挽手進去的,那時是彼此勾心鬥角,自己也捉摸不定奚玉瑾究竟是友是敵?但如今則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交情了。不過這也只是“似乎”而已,往日的純真得如姐妹般的情誼,經過了這一場暴風雨,即使沒有衝散,也總是有了裂痕,要想修復,只怕已是難乎其難了。
踏入大門,韓佩瑛忽地發現她來時所坐的那輛騾車就擺在院子當中,口頭青騾都套上了繩韁,珠簾脫落的珠子也已補上,透過珠簾,隱隱可見車廂中堆有行李。韓佩瑛心念一動,頗感詫異,心想:“難道他們要出遠門?但卻為何要借用我的騾車?”
奚玉瑾明知她在注意這輛騾車,卻一句話也不解釋,韓佩瑛本來想要問的,也不便說了。
進了客廳,奚玉帆兄妹陪她坐下,殷勤招呼,不過,彼此卻都是難免覺得有點尷尬。坐定之後,奚玉瑾首先道歉:“瑛妹,這次使你受了許多委屈,我真是過意不去。”
韓佩瑛面上一紅,說道:“過去的事,何必再提。你給我醫好了病,我也還沒有向你道謝呢。你別多心,我對你還是如同姐姐一樣。”
奚玉瑾微笑道:“但願你我能永遠相聚一起,比異姓的姐妹更親。”話中有話,韓佩瑛聽了,不禁又是面上一紅。
韓佩瑛恐怕她說出更不中聽的話來,當下談淡說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如今百花谷之圍已解,你我也敘過了姐妹之情,我可是應該走了。”奚玉瑾笑道,“我也不是想留你在我家長住。
但你卻想在哪兒呢?”
這是展、陸二蒼頭曾經間過韓佩瑛的問題,如今又由奚玉瑾來間她了。韓佩瑛可以不答僕人,對奚玉瑾卻是不能不答的。
韓佩瑛心裡想道:“我若據實答她,不知會不會引起她的猜疑?”原來韓佩瑛是想趕回家去,與老父共同患難。要知她的父親雖然武功高強,但因受了朱九穆的修羅陰煞功所傷之後,已是行動不便。韓佩瑛已知蒙古兵要打洛陽,豈能不掛念父親?韓佩瑛想要回家,可是她心中又有一重解不開的煩惱。因為谷嘯風已經先她而去,他是去找她的爹爹辦理退婚的。
本來這樁婚事就是谷嘯風不提異議,她也是要解除婚約的了。不過,她卻不願意碰上這樣尷尬的事情。
但是,雖不願意,也還是要回去的,她怎放心得下讓行動不便的老父獨自困在危城?她的煩惱隱藏心中,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甚至她要回家的決定,也不向任何人說,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