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馬腳來了,一個窮人家的孩子,豈能用三隻雞來熬湯?”
小廝說道:“不是豆腐羹,是翡翠羹,翡翠羹雖是豆腐和豆苗兩樣做的,但最緊要的還是細心挑選出來的嫩綠的豆茵,這味菜我沒做過,不過在朋友家裡吃過,懂得它的做法罷了。”
小廝喝了幾杯酒之後,臉上微泛紅暈,他的臉本來是沾有許多煤灰的,但仍然掩蓋不了本來的嫵媚,尤其是在喝酒之後,現出兩個酒窩,更是好看。韓佩瑛心想:“他一定是平日養尊處優的美少年,卻不知何以要扮一個窮小廝的模樣?”
因為兩人是對面面坐,韓佩瑛看得仔細,還隱隱感覺得到這小廝的“美”美得有點異樣,比如谷嘯風和奚玉帆也長得很俊,說得上是美男子,但谷、奚二人的漂亮透著男子的英氣,這小廝的“美”卻似帶有幾分女子的“秀氣”,這是一種只能意會而難以言傳的感覺。
韓佩瑛在打量這個小廝,這小廝也是目的的的在看著她。韓佩瑛不禁面上一紅,想道:“他雖然貌似女子,畢竟不是女子。
我這樣看他,別叫他誤會了,不過他的年紀看來比我還小,我把他當作弟弟一樣看待,那也無妨。他未必看得出我是女子吧?”
不知怎的,韓佩瑛好像和這小廝一見投緣,當她記起自己乃是“男子”身份之時,心神也就定了下來,把少女應有的羞澀掩藏了。
忽聽得樓板格登格登的響,上來了一個大漢,身披黑狐裘,頭戴熊皮帽,衣裝華貴,相貌卻甚粗豪,一坐下來,就大聲叫道:“拿一罈酒來!”
店小二吃了一驚,以為自己聽錯,問道:“客官,你要的是一壺還是一罈,一罈酒最小的一號也有十斤,最大的一號有一百斤。中號的有三十斤、五十斤、七十斤三種。”
那漢子道:“別羅嗦了,就拿三十斤一罈的來吧,另外給我來兩隻燒雞,五斤白肉。”店小二伸了伸舌頭,說道:“客官,你是請客吧,要擺幾雙筷子?”
那漢子道:“就只我一個人,怎麼,你開飯店的還怕大肚皮嗎?羅裡羅唆,問些什麼?”店小二心想:“我只怕你沒銀子,哪怕你大肚皮。”他看這漢子衣裝華貴,料想絕不至於是霸王酒的一流人物,於是諾諾連聲,退下去取酒。
這漢子揀的座位正是剛才楚大鵬和那禿頭漢子空出來的那張桌子,在韓佩瑛的斜對面。韓佩瑾暗地留神,只見那漢予的眉心隱隱似有一股青氣,若非留心細察,也看不出來。
韓佩瑛心裡想到:“爹爹說過,眉心若呈現黑氣、紫氣或青氣的定非善類,要嘛就是他中了別人的毒,要嘛就是他本身練有毒功,這人說話中氣充沛,絕非中毒,如此看來,只怕定是邪派中人了。”
店小二捧了一罈酒放在桌邊,那粗豪漢子道:“不要酒杯,給我換一隻海碗。”店小二道:“是。”再轉一趟,把兩隻燒雞、五斤白肉和海碗及筷子等物擺在桌上。
這粗豪漢子斟了滿滿的一海碗酒,一飲而盡,擊桌讚道:“好酒,好酒!”接著一手抓起燒雞,撕開就吃,也不用筷於。
韓佩瑛心道:“似這樣牛飲鯨吞,可是糟蹋了這上好的汾酒了。”心念未已,和她同桌的小廝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
那漢子雙眼一瞪,說道:“黑小子,你笑什麼?”小廝道:“我喜歡笑就笑,你管不著!”
那漢子把海碗重重一頓,看樣子就要發作,就在這時,酒樓上又來了幾個客人。
走在前面的是楚大鵬和那禿頭漢子,跟在後面的還有四個人。其中一人,額角長著一個大瘸,兩齒獠牙凸出唇邊,最為異相。
韓佩瑛頗感詫異,心想,“怎的這兩個人去而復來?還帶來了這許多人!”
楚大鵬經過自己剛才的座位,對那粗豪漢子看了一眼,似乎也是有點詫異,卻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