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些泛燙。
平心而論,在別人嘰嘰喳喳地討論周圍男生的時候, 她根本沒興趣, 卻是樂此不疲地給蕭競越寫信。別人會開玩笑, 說又給你的航空信件寫信啊, 對方是多優秀啊, 幾封信就把你給迷住了。
這個時候, 說心裡沒點異樣是不可能的, 晚上躺在床上,對著那輕輕晃動的窗簾, 她難免會猜想, 他今天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對自己這麼好, 會不會有其他想法。
可也只是猜猜罷了。
自己認識他這麼多年,好像記憶中,他這個人就對自己不錯, 這也許是一種習慣,也許是對當年奶對他照顧的下意識回報。
加了上輩子活的年月,她經歷過的年頭比他多,可是從心理成熟度,從思想成熟度,甚至從個人閱歷上,自己都是遠比不上他。
有時候自己操心的事兒,他三言兩語就給開解了。
這讓蜜芽兒深切地明白,重生也只是對未來有了點前瞻性,可是重生一萬次,人還是那個人,是不會變的。
自己在蕭競越面前,猶如孩童之於成人,弱小之於巨人,是怎麼也比不過的。
他今天突然握住自己的手,到底怎麼想的,他又突然要送自己回去宿舍,又是抱著怎麼樣的心思?蜜芽兒心裡一片混亂,想不明白,也不敢去猜。
&ldo;蜜芽兒。&rdo;就在這時,蕭競越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ldo;啊?&rdo;蜜芽兒腦子中正胡思亂想,忽然被他喊了這麼一聲,頓時有種被看透心思的感覺,下意識身子輕輕顫了下。
&ldo;你冷嗎?&rdo;他敏銳地察覺到她身子幾不可見地抖了下,便這麼問道。
&ldo;我不冷……&rdo;她有點沒反應過來,就這麼下意識喃喃地說。
可是蕭競越卻脫下了外套,給她穿在身上。
她愣愣地接受著他的動作,被動地看著他體貼地幫自己扣上了釦子。
她想說我自己來就行,可是腦子就跟一灘漿糊一般,行為不能了。
蕭競越看她這樣,不免笑了:&ldo;凍傻了?&rdo;
蜜芽兒連忙搖頭:&ldo;沒有,沒有,我就是想著,我就是想著……&rdo;
她想著啥來著,結巴了下,她終於生硬地說:&ldo;我想起今天我還沒背單詞!&rdo;
蕭競越挑眉,有些不明白:&ldo;你現在也和你舍友一樣,天天背單詞?&rdo;
蜜芽兒恍然,原來需要背單詞的不是自己,而是舍友啊。
不過她還是硬生生地編造起來:&ldo;沒錯,我也要背單詞了,不考哦託福我也要背單詞,我要好好學習。&rdo;
蕭競越看她一臉堅決要好好學習的樣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髮:&ldo;乖,回去好好學習吧。&rdo;
他的大手摸她頭髮時,動作分外輕柔,這讓她有一瞬間的錯覺。
不過也是一瞬而已。
她點點頭,都不敢抬頭和他說再見,轉身就要回宿舍去。
可是就在她要踏上門檻的時候,卻聽得身後一聲低沉渾濁的喚聲。
&ldo;蜜芽兒。&rdo;
這一聲低叫,猶如投擲入湖水中的石子,讓蜜芽兒本就暗潮洶湧的內心越發的不平靜了。
她猛地回過頭,看向他。
朦朧路燈下,依依垂柳旁,泛黃的枯葉散漫地飄落,他白襯衫黑西裝,挺拔地立在紅磚綠瓦之間,烏黑的短髮輕輕垂在寬闊的額前,幽深的眸子凝視著她這個方向,唇線抿起猶如一把薄利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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