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就教導他，娘子是捧在手心上、暖在被窩裡呵護的人。

藍小陌聞言鼻尖泛酸。感動之餘，更因為他傻到可愛的舉止覺得暖暖的。莫離就莫離，白首不相離的莫離。

他的名字，好生的配他。

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個蘋果，在他驚訝的眸光中，藍小陌淺笑著塞到他手上。知道他一整天都會死守在山腳，怕是除了隨身攜帶的水，他是什麼也不曾吃過的。離開院落的時候，她便有心捎了個蘋果。

起身拍了拍他寬厚的肩膀，她刻意忽略他分外歡喜的表情，邊將他往祥雲上帶，邊好心情的調笑：“我們坐下來慢慢傻笑，好麼？”

回到冷闕宮的時候，已近亥時。四下靜謐、月色撩人。

經過前院走向她的院落時，最僻靜的院子裡，還亮著灼灼的燭火。見她和莫離經過，窗紙上的冷清投影動了動。看樣子，似乎是側頭望了他們一眼，而後燈芯晃動，一切又歸於寧靜。

藍小陌心頭一緊。此刻還不就寢的人，定是有所期盼。只是，無殤，請允許她暫時的逃離和躲避。因為她確實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如何面對自己惡劣的行徑。

“好了，就送到這兒吧。我累了，想早些休息。”

緊跟娘子身後的莫離，停住了護送的步伐。片刻的猶豫後，他輕扯娘子的衣袖，緊皺眉峰正色道：“娘子，若是我說，師兄愛的人，一直都是你。你，信麼？”

方才，他不是沒注意到師兄的等待，也不是不理解師兄可望而不可求的落寞。或許是因為情同手足，又或許是因為同病相憐，總之，他不忍心看到師兄黯然神傷的樣子，更不忍心娘子的心一直緊閉。

藍小陌慕然一怔，隨後又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理解莫離的用心良苦，但不代表自己沒有判斷力。無殤暗戀百里相若，這幾乎是全天下都知曉的事，她又何苦自欺欺人？

揮揮手，示意莫離無需再解釋。她推開房門，進去後便隨手關上。她累了，忙活了一整天，真還有些疲倦。

還未來得及掌燈，一團金黃色的毛球便飛快竄進她懷中，歡脫的撒嬌。好傢伙，終於捨得回來了？！

藍小陌趕緊掰開黏在她身上的小東西，它的毛髮上還有熟悉的桃花香，那是百里相若專屬的味道。她腦中念頭一閃，很快明白了小東西現下回來的用意。黑暗中，她雖是看不清它的神色，但也能明顯感覺到它興奮異常。忙將它舉到自個跟前，迫不及待的問：“是不是他醒了？”

小東西不說話，只是開心的伸出溼潤的舌頭舔上她的臉頰。淡淡的腥味混著微辣的刺痛感襲來，藍小陌輕皺鼻頭，略顯不滿的佯裝怒道：“他又給你吃韭菜了？”

這回火魔不敢舔她了，卻又拿著肥碩的小身子使勁的蹭。藍小陌挑了挑眉，強忍下心頭的笑意，再一次的追問：“水兒，還不快些回答！他是不是醒了？有沒有好些？還難不難受？”

見火魔呆愣著沒有任何的反應，藍小陌不禁急切起來。所有不好的想法通通湧現，慌亂中，她的聲線害怕至極：“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

“咳咳，嗯，我很好。”

黑暗中溫雅頃醉的男中音傳來，帶著無法言喻的歡喜和偷笑。藍小陌身子一震，那是熟悉到她此生此世都無法忘記的天籟。

天，他在，他一直都在！

那自己先前對水兒說的話，他定是一字不差的聽了進去？那她的身份、她對他難捨的情誼，他也一分不少的感知？想到這些，她不覺雙頰緋紅。突來的窘迫，讓她陡然睜大杏眼，不可思議的捂住雙唇。

該死的，她怎的這般後知後覺？連他在她房內，她都沒有絲毫察覺？！

－－－－－－題外話－－－－－－

娘子是捧在手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