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水。好在池塘並不算深,而且這個時節水溫也不是很低,在格鬥中魯高揚也沒有出重拳,只是用擒拿捉弄了他兩下而已,身體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我打不過你。”說著話兒,二擼子退掉腳上的膠鞋,倒淨鞋裡面的水,扔在石臺子上,然後自己也一屁股坐下,“靠!我認栽。”
看到二擼子這副樣子,魯高揚心裡倒有些不忍。本來魯高揚也沒有想與二擼子動粗,沒想到他竟會先出手,在這種態勢下,逃跑或許不符合年輕士兵的性格。所以,魯高揚很本能地選擇了與之較量。
“二擼子,你講點道理好不好?”魯高揚把手中的木棍扔在一旁,戰爭的最後還是要回到談判桌上來,“我們只是前來找回部隊的鴨子,你怎麼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要動粗呀?剛才不慎把你推下水了,真對不起。”
二擼子脫了上衣,咬牙切齒地擰著,沒有搭理。雖然沒有身體受傷,但對二擼子來說,魯高揚對他卻造成了面子上的傷害。這麼多年來,誰也沒有敢這樣招惹過他。這事兒要傳揚出去,我二擼子還怎麼在這一帶混?早知道這個兵不是省油燈,剛才就不該單槍匹馬地與他挑。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不相信老子還治不服你了!
魯高揚還想說點什麼,但看二擼子不言不發,轉身走了。才進農場的大門,就見許有發端著把鐵鍬,正急衝衝往大門口奔過來。
“場長,你沒事兒吧?”許有發問。
“沒事兒。”魯高揚輕描淡寫地回道,“你這是幹什麼去?”
“剛才聽馬得水說你與二擼子幹上了!我怕你吃虧,正想過去看看。”
“得,你就別添亂了,回去!”魯高揚說罷,隨手把大門關了,“以後你們幾個少去招惹他,這事兒過去就算了。”
魯高揚嘴上這樣說,其實心裡還是一熱。自已初來乍到,一個人在這兒,人生地不熟,只有這個臨時工還能想著幫自己。當他與二擼子糾纏的時候,馬得水要是勸一勸,或許就不會動手了,沒想到他只顧自己,溜得比兔子還快,好像此事與他沒有一點兒關係似的。
“不過,場長啊,以後你可得防著點兒,二擼子這人可不是善茬。”許有發提醒道,“說不定哪天他還會過來找你的麻煩!”
“不怕!”魯高揚不屑地回道,“也不過如此。”
其實,魯高揚也很想去鎮上的公安派出所,但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派出所又能怎麼處理呢?最後還不是調解一下了事兒?只要事態還在自己的掌控範圍,就應該努力地應對。有道是遠親不如近鄰,不過,與二擼子為鄰,從某種意義上說,似乎是對這句話的挑戰。
當然,以二擼子的性格,不可能就這樣善罷干休的,說不定還會做出什麼舉動。魯高揚決定以不變應萬變,也不能太把他當回事兒!人有時候就這樣,你越把他當回事兒,他就會越把自己當回事兒。
三天過去了,風平浪靜。魯高揚這才想起來,今天又該去鎮上打針了。這種疫苗要連打五針,隔幾天就要把屁股送貨上門,讓大眼睛護士紮上一下。
“看不出來啊,這麼膽小的人,竟然敢惹二擼子。”大眼睛護士對著藥水,背對著魯高揚說道。
“你說什麼呀?我不明白。”魯高揚解好腰帶,坐在那兒等待她來打針,聽護士這麼一問,不禁一愣神兒,這事兒怎麼快就傳開了呢?
“到底為什麼呀?”護士又問。
“其實,我並沒有惹他。”魯高揚辯解道,“只是發生了一點小誤會。”
“哼!你都把他扔到水裡去了吧?”
“是他自己滑下去的。”魯高揚這會兒可不想逞英雄,畢竟軍人與老百姓動手,說起來不好聽,特別是當別人不瞭解內情的時候。所以,魯高揚撒了個謊。
“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