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人,眼裡還有皇上嗎!”
因兩人不敢擾了皇帝的興致,大多時間是吊在皇帝身後,偶爾射中獵物才會藉由侍衛的讚揚傳達到皇帝耳朵裡,以掙御前表現的分數,所以這片空地上侍衛人數較少,更不見明黃的身影。
但剛剛的驚呼傳去,林子裡鳥獸飛奔一鬨而散,皇帝一行人亦聽見了動靜,此刻趕來,汪婕妤這番話恰好由風送入耳中,簇擁在皇帝周圍的群臣表情皆有些凝滯古怪。
“瞎嚷什麼。”皇帝表情驟冷,淡然一喝。隨後劈手奪過侍衛手裡的引網箭,兩支上弦射向寧子漱,隨後又跟兩支,在人眼花繚亂間就將四支釘在了受驚狂奔的白馬四周,箭後帶的網也連人帶馬,將她罩在其中。
這種引網箭多為禁軍捕獸之用,箭後縛網,四人合陣,齊力把網罩在猛獸之上,好讓野獸分毫不損,好作圍領護肩,披風大衣,或者捕捉以供皇室族人狩獵。
這會兒用來固定寧寶林的位置,雖然奇怪了些,但還真的挺……
適用。
皇帝表情雖冷,行止間卻有一種懶洋洋的意味,好像不很在乎寧子漱受傷與否。他把特製的弓丟還給禁軍侍衛,隨性吩咐:”方淮,去把人救下來。“
“是!”
眾人面前,方淮對皇帝的話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聞言即刻應下,打馬上前。廢了一番功夫制服網中的瘋馬,將寧寶林救出。
汪婕妤見事態受到了控制,又因皇上方才的斥責聲心有不甘,收斂了表情,裝作公平嚴肅的道:“皇上,寧寶林馬上的箭是妙修媛所射,您可要為寧妹妹做主啊!”
不等雲露開口,那邊寧子漱輕聲解釋道:“剛剛臣妾看見一隻白兔閃到身邊,想來妙修媛追獵它時慌不擇路。妙修媛要射的也是它,不過是誤傷臣妾罷。”她才被救了回來,面容蒼白,步履虛浮,經了這一遭折騰猶且帶著絲虛弱,但眼神卻很堅定,微微帶笑,讓人不覺升起好感。
她父親寧達為皇帝做事,淑妃的父親亦然,然而淑妃近幾年上升的勢頭愈漲,除掉憐妃之後尤甚。所以在她進宮之初,皇帝本是打著讓她和錦昭容一同去抗衡淑妃的主意,頻頻提拔於她,只是後來改了計劃就不曾重用。
如今見她沒有趁機挑事,解釋的合情合理,沒有話裡藏話上眼藥的舉動,倒也受用。
“你受了驚嚇不必多言,先回營地稍歇養神罷。”皇帝磁沉的嗓音不曾放柔,但也不像剛剛對著汪婕妤時那般冷然,他多吩咐了幾個侍衛去護送,以示體貼關懷。
寧子漱謝過皇恩,沒有多加留戀要求,更讓人多添一層滿意。
驚/變就在這時發生。
雲露本是一直松神在旁邊看戲,唇角抿了趣味,優哉遊哉。結果事兒還沒全然解決完,她j□j的馬兒驟驚,前蹄高抬,揚脖長嘶,險要將她甩下馬背。
這次不比剛剛寧子漱那回溫和,她那馬雖中箭,因箭射出後路遙力弱,不用使很大的力氣控制,只是焦躁亂闖。然而云露這回雖不知道是因何而起,馬卻像瘋了一樣四處去撞,就是尋常的成年男人也甭想扯住它。
雲露一手勒住,伏身抱住馬脖,跟著馬兒的躍動不停顛簸,眼看著一個不穩就要滾下去。
皇帝見她表情倉惶似驚鹿,身子如滄海上的一葉小舟,隨洶湧的波濤起伏,轉瞬就會被巨浪淹沒,便反射性的高聲喊了一句“方淮”。
但話音才落,他心中莫名發緊,不等方淮領命,便揚鞭打馬,疾馳追去。
那馬顯然沒了理智,只知躍騰瘋撞,就是侍衛也不敢輕易上前,眼下見皇帝趕去救人,立刻大急,恐怕瘋馬傷了皇上龍體,他們一干人等皆要吃罪受罰,人頭落地。
方淮穩住心神,即刻命令侍衛點燃安撫獸類的乾草藥,另派精英好手前去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