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好能將皇上換下來。
皇帝則知道如果自己不在,侍衛定然不會豁出性命救人,所以不肯退後。
幸而最後等馬溫馴一些時,他抓準時機,握緊雲露的手將她帶到自己的馬背上,大力的侍衛則立刻上前橫刀砍下,將馬劈成兩段,讓它不能再傷人。
馬血不免濺到邊上,雲露早就力氣花盡,虛脫的靠在皇帝懷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會兒強烈的鮮血顏色入眼,脫力加上驚嚇,立即腦袋一空昏了過去。
她這一遭受難,倒把寧子漱剛剛在皇帝心裡建立起的好感打消個乾淨,皇帝顯然沒空再記著前面誤傷的事。索性這回打獵是在近郊,他便下令拔營回皇城,潦草結束。
一時之間,也沒空去責怪那個侍衛的不周到,且他本是救人,情急之舉也是有功無過。
延熙帝在這一方面倒是賞罰分明。
皇帝回宮後,先是傳喚王太醫前去雲岫閣診治,而後下了聖旨,斥責汪婕妤長舌挑事,擾亂後宮,將她貶為正七品承徽,卻又賜了一個封號“伏”字,把後宮沒文化的妃嬪聽得一愣一愣,怎麼也琢磨不透這恩威並施裡的意思。
怒火稍歇,皇帝抽出空閒審問御馬監的小太監,矛頭直指當日莫名發瘋的棗紅小馬。
小太監瑟瑟發抖,顫聲道不明白。還是被叫來協助檢視的福祿朗聲啟稟:“回皇上話,奴才們已經檢查過當日餵馬的食材以及馬的軀幹四肢,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章家的事已然處理完畢,皇帝心情明朗了些。他將批閱好後的奏摺扔到一邊,並不發怒,只是笑笑,“沒有可疑,馬卻瘋了,也就是說御馬監無能才找不出原因。”
小太監惶恐不已,福祿倒還穩得住。
嘿,說的是御馬監又不是他。
“大福子。”皇帝玩味稱呼了這一聲在雲岫閣裡定下的暱稱,“朕以為把你送到司禮監為掌印,你應該要長進些才是。”
他話不說深,點到為止。
福祿腦筋急轉,他雖有實幹,最能耐的還是琢磨人的表情心思。眼下皇上喊的這個稱呼是舊時玩笑所得,卻和妙主子有關,顯然這件事他如果不掰出個子醜寅卯,讓皇上為妙主子出口氣,絕不能善了。
他底下還有個任秉筆之職的福壽虎視眈眈,他不能鬆懈!
幸好他在來之前就有了主意。
他在後宮待的時間久,到底不像御馬監那些成日和馬打交道的人一樣淺嫩,早在別的地方調查瞭解過。
此刻便不慌不忙地道:“啟稟皇上,馬和糧草雖沒有問題,但是奴才知道,有一些香味會讓馬受驚發瘋。若問題不是出在馬上,或許,會是妙修媛身上所佩之物有所不便。”——
☆、66、疑陣
福祿的意思很明顯;如若不是妙修媛自己找麻煩佩了挑戰馬神經的香料;就是有人在暗地裡做了手腳;想讓她有去無回。
皇帝知道雲露將將學會騎馬;縱然是天賦高超;碰到這樣的事不可能有應付的經驗,自然而然的忽略過第一個可能性,把目光對準了第二個。
他揮退福祿和那個噤若寒蟬的御馬監小太監,擺駕來到雲岫閣。
雲露正喝了壓驚安神的湯藥入睡,他便壓止了宮人的請安聲;到外殿著良辰、和樂下跪問話。
騎馬裝束本就簡便;雲露又是真心實意想練一番身手;不像別的后妃那樣以討好皇上為主,因此幾乎沒有佩戴任何釵環香囊;唯一管纏發的木簪,皇帝已經查過沒有問題,這就杜絕了香料飾物上做手腳的可能。
良辰把上面的內容道出,皇帝便陷入了沉思。
未過片刻,他把眼神放在和樂身上,笑著端茶後靠,姿勢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