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你一直都是佔有位置的,比你哥更佔有位置。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常雲曦。”
江婭珍這時候再和她提常雲曦,意義完全不同了。
孫枚眸色厲變:“為什麼是她?”
“你爺爺奶奶一直把你當成長孫女疼,就是為了和你死去的大伯賭這口氣。他們希望你,比常雲曦強。疼了你這麼多年,早把你當成心頭肉了。”江婭珍噓嘆。
孫枚聽著這話像是有希望,問:“這麼說,只要我和爺爺奶奶說明,我要季雲,他們會滿足我,是不是?”
江婭珍毫不客氣拿指頭戳中女兒的額頭,道:“我養你這麼大,發現你腦袋和你哥一樣,一條筋的。到現在都沒有開化。你去求他們給你弄個男人,不是自降你自己的能力?讓他們更加質疑你是不是能比得上常雲曦。”
“那我該怎麼做?”孫枚臉色慘白。
“你忘了你爺爺和你說過的話嗎?壞事做不好,不要到他面前哭。結果只能是讓他割捨你大哥一樣,大義滅親,什麼都沒有比他們的晚節重要。”江婭珍說。
孫枚從她這話,聽出了幾分意思:意思是說,其實父母和兩老一樣認為,只要她去做壞事,做到不能被人抓到證據,她想怎麼做都行。這剛好是她在她哥進監獄後,一直心裡認定要去辦到的事情。因為氣不過。不過現在聽來,好像已經這麼做的,不止是她。
“媽?”孫枚再抬頭去看江婭珍,有種突然看不透自己母親的感覺。
“世界上難破的案子,不少都是高知識分子作案。用你的腦子多想想。讀這麼多書,知識裝了滿腦子,可不能像你哥那樣死讀書。”江婭珍毫不留情地說,聲音裡略帶了絲冷酷。
其它的東西,江婭珍也沒有多說了。
但是,就這樣,她竟是留意起了自己父母,留意起了孫家裡許多不怎麼喜歡發表意見,似乎只會在孫老頭的威嚇下咄咄顫顫過日子的長輩。她發現,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面帶微笑的做事。哪怕殺人,恐怕也是微笑著的。
笑,是比冷更好的面具,把任何壞的東西都給藏到了深處,讓人防不勝防,好比看不出是毒的罌粟。
常雲曦和季雲要結婚的事,發給孫奶奶請帖的事,刺激到了她不說,也刺激到了孫家裡所有的長輩,包括她媽,她爸,她爺爺孫老頭。
孫老頭直接是在家裡拍桌子踢椅子,威嚇老伴:“你敢去?!”
孫奶奶此時並不畏懼老公的暴力,說:“你慌什麼?不過是普通朋友的請帖?我們平常去喝人家的喜酒會少嗎?又不是非得自己的親戚才可以去喝喜酒。”
孫老頭眼見老伴這話是要去定了,更是氣得呼呼直喘,把自己鎖進客房裡,幾天不進孫奶奶的房間。
孫奶奶更樂得他不來,可以仔細籌劃穿什麼衣服送什麼禮物,去參加常雲曦的婚宴。對待這個長孫女,孫奶奶向來有所愧疚,可不像孫老頭那般記仇。上代的仇本就不該傳到下代來。
孫奶奶愈高興,孫家裡其他人越不高興,越有人坐立不安。
老實說,兩老雖然財產不多,可兩老在社會上的影響力始終是有的。中國人靠人脈辦事。孫家的子輩們要倚靠兩老的地方還很多。
以前,孫枚都記得,自家哪個叔叔嬸嬸有什麼事要對兩老說,有時候都得借她這張口。現在,她的位置正在受到常雲曦的嚴重威脅。風水輪流轉,如今沒有幾個人再來拜託她了。感覺拜託她了沒用,畢竟她連為自己哥哥都求不來情。
最緊張的,不是孫枚,是江婭珍。這是孫枚自己發現的。所以她才敢那麼對張曉亮說話:常雲曦終究是要死的。
張曉亮自從又在陸歡手裡碰壁後,在孫耀威那裡得不到認可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