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保姆和管家都不住家,安知野一個人在黑漆漆的房子裡,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家裡這麼大,這麼空蕩蕩的。
他拿著一瓶紅酒,想著反正也睡不著,不如去陽臺吹吹冷風說不定會感覺更好一點。
結果一出陽臺,就看見那些不同顏色的擺滿了木質花架的二十多盆鳶尾花。果然什麼人養什麼花,自從夏亦塵來到他家之後,連鳶尾花都比以前開花多了,更有精神了。
只是他一朵一朵嗅聞過去,卻沒有一種是他心裡想要的味道。他忽然非常非常的失落,這種失落的感覺忽然無端讓他想起了小學五年級時,他一直盼望的父親沒有出現在自己家長會的時刻。
他喝醉了想來想去又打電話去騷擾左小博,凌晨兩點被吵醒的左小博心裡在罵人,但是嘴裡還不敢得罪他,只好不停地哄著他,說夏亦塵肯定會過幾天就回來了,他慢慢等著就行。
「他真的會回來嗎?」安知野帶著醉意問道。
左小博回答道:「當然了,你們是徹底標記的alpha和oga,又有那麼高的資訊素契合指數,這些事實是離婚也改變不了的。他現在又處於非常需要資訊素的特殊時期,過兩天他受不了了肯定會回來的。」
「可是,為什麼是我覺得受不了了?」前一句安知野還說的可憐巴巴的,但是下一句他就忍不住罵道:「特麼的,他心怎麼這麼狠,我就算離開我也從來沒有不接他電話吧?」
他罵人時幽怨的語氣讓左小博有點大跌眼鏡,覺得他的老闆此時非常像是一位古時被丈夫拋棄的怨婦。
☆、第四十三章
安知野最近沒有健身體重也掉得很快,因為吃不好也睡不好,身邊的人都快瘋了,恨不得看到他繞道走,因為處於資訊素紊亂狀態下的他,就像一顆可以為任何微不足道的小事發火的定時|炸彈。
做了一輩子飯的芳姨被他罵了好多次之後,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不會做飯了;給他開車的蔡管家每次開車的時候都膽戰心驚,不敢發出一點聲音;而其中最苦的還是非左小博莫屬了。
前天他的手機螢幕才慘遭厄運,今天剛修好,他就被安知野派去跟蹤夏亦塵的好朋友季星,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沒有和他聯絡。
安知野自己呢,則是全副武裝地找到了那個大學城的畫室,在他暗暗監控了一天之後,發現夏亦塵確實沒有來上油畫課,藍天也確實真的在忙著上成人輔導班的課。
在車裡看著那些魚貫而入的學員們,安知野不止一次地覺得自己像個傻子。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就是像藍天說的那樣,如果夏亦塵不想讓他找到,那麼是不可能找到的。
安知野甚至找到了一個後來考入公安部門的同學,讓他用內部資料幫他查一下。那同學後來和他說,沒查到,而在現今的社會不留下身份資訊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應該沒有乘坐交通工具離開t城,可能住在一個不需要身份證登記的小旅館裡。
可是這要如何找呢,偌大的一個t城,也有好幾千萬人,至少幾百家這樣的小賓館,他總不能一家一家的去找,開啟每一個房間用鼻子去聞下有沒有鳶尾花的味道吧?
安知野在華燈初上,車潮洶湧的馬路上,心裡像是一團亂麻一般,同時心裡還有一種隱隱的擔心,雖然他一向錦衣玉食的生活過慣了,但是拍戲時也接觸過一些出身底層的群眾演員。
他曾在年少不懂事時抱怨過他們身上難聞,有個中年大叔不好意思地解釋道,說他住的小旅館沒有熱水洗澡。
他那時還傻乎乎地問他連熱水都沒有提供的房子為什麼要住?現在回憶起來,自己之所以沒有被打可能僅僅是因為他是主演。
安知野實在不能想像不用身份登記的小旅館條件能差成什麼樣子,可是下一秒鐘他意識到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