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水沖刷,這徹骨的寒冷,讓他不禁打了個冷顫,原本緊閉不開的雙眼一下睜開。
“他醒了。”一張模糊的臉,在陳書翔的眼前晃了晃。
陳書翔打量四下,發現正被一大群人圍在中間。他又張望一番,他和許多人,正擠在一間房子的大廳裡。廳裡站滿了人,一直排到廳門之外。這些人都是烏支村的村民,統統盯著他看。
他想要走過去問問情況,才發現自己被人反手捆綁,壓在座位上。坐在他對面的,正是一臉愁容的老孫,廳裡只有他是好好坐著的,也是唯一不敢正眼看陳書翔的人。一個白影站在老孫身後不遠處——白雨清,她的身旁,是瘦小的黃曉君。看來她沒有大礙。
陳書翔忍不住想對黃曉君說話,白雨清馬上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輕舉妄動。看到白雨清堅決的眼神,陳書翔暫且壓抑住自己的衝動,且看這些村民到底要拿自己怎樣。
不一會,從人群裡走出個人,正是今天打昏他兩次的那個瘦子。指著陳書翔,油腔滑調地對老孫說:“老村長,您看這事咋辦呢?別說我們存心抓人,是這小子從禁地裡出來,湊巧被我們撞見。”
老村點了根菸,頭也不抬,一言不發。
“不讓我們新來的人進樹林子,可是您定的規矩。現在這人闖進去,您說怎麼處置呀?”瘦子繼續說道。
一個站在老孫邊上的壯漢站出來說道:“不讓你們新來的人進林子,那是怕你們壞了裡面的規矩,受傷沒命了,跟誰交代?上次那個闖進去,遭了狼咬,你們也不是沒見著。”
那漢子說的事情,讓陳書翔想到在山外頭聽到的,那個狼人傷害旅客的傳聞,只是不知道有沒有關係。
瘦子反問道:
“唉?你也說了,規矩就是規矩。上次有個人闖進去,被你們捉了出來,差點打斷了腿。這次怎麼反倒給這小子說好話了?難道你們就是合起來欺負我們新來的嗎?”
“上次是那人不老實,該打。可這次,也不能不問緣由,就抓人家呀。”漢子仍是幫著陳書翔辯護。
下面圍觀的人群裡,一半發出了不滿的噓聲,另一半則默不作聲。陳書翔已經看出來,這廳裡的人,圍在老孫和瘦子身邊的人,自然地分成兩個陣營。圍著老孫,幫自己說話的,是老村子裡的人,而圍著瘦子的,則是那些想進工廠的新村民。
瘦子不依不饒,一定要做村長的老孫重重處罰陳書翔,理由是陳書翔闖進了禁地,要跟以前那些受罰的人同罪。陳書翔聽他們一來一去地爭吵,才知道當初老孫不讓他進樹林,並不全是怕他發現那大殿,更重要的是怕他誤闖禁地,被人逮住。
陳書翔聽他們爭吵,腦袋漲得要裂開,上頭的傷口被瘦子打了兩下,現在隱隱作痛。他強忍著痛,喊道:“我是跟著你進的林子。”
四下一片寂靜,眾人被陳書翔這一喊嚇呆,都收住聲。瘦子想要爭辯,被老孫犀利的眼神嚇住。
“讓他說。”老孫抽完煙,說道。
陳書翔將他為何進入樹林禁地,如何追趕胖瘦二人,又將他們如何偷運男孩,一一向眾人道出,只是其中男孩變成毒蛇的事情,怕眾人驚恐,刻意隱去不提。
那瘦子聽到陳書翔說出事實,也將他同入禁地的事情抖出,驚慌失措,連忙辯解,說道:“你這是誹謗。我什麼時候見過你了?說話要負責任,要講證據。”
“證據?證據就在這!”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眾人皆轉頭去尋聲音來源,只見白雨清走出人群,黃曉君緊張地盯著她。
“抬出來。”白雨清對著廳外頭喊道。
幾個大漢抬著個東西走到廳內,把那東西往地上一扔,廳內一下炸開了。
地上躺著的是具死屍,正是和瘦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