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又笑道,“叫兩位舅母幫襯著,你心中有何想法,也可與她們說,現今身子沉重,何苦自己操勞?”
蘇瑾本想說,自己列了單子叫常氏和葉媽媽去準備也是一樣,省得麻煩朱府的人,但看他說得正重,便妥協點頭,“也好。”反正這等無傷大雅的事兒,也不需要太過堅持了。
常氏和葉媽媽遠遠看見二人相攜進了屋,小姐也沒發脾氣,都鬆了一口氣,趕忙叫人擺了飯。
原本,蘇瑾想在飯桌上與陸仲晗理論理論“禁足”一事,但話到嘴邊兒,又不想提了。其實她心中明鏡一般,知道他是為她好,怕她太過勞累,雖然法子讓她有點小牴觸,也並非完全不能接受。
再有下午朱老太爺等人過來說嫁資事宜,而他回來也有些時日了,也該回去了,便不想再叫他因這些小事分心。
對於非原則問題,蘇瑾一向比較容易妥協。更何況還有重要的事兒等著要辦。
還有那大掌櫃的事兒,蘇瑾只聽他說在徽州見過兩位。一位年約四十歲,自小夥計做起,至今從商也有二十多年,早先做過茶莊米糧等,其人的口碑也好,另一位卻是年輕,年方三十出頭,自小在京城錢莊做工,雖年紀不大,自學徒到現今,從商也有十四五年,他辭工之前,已是錢莊的大掌櫃,聽聞是因東家內部有糾爭,導致錢莊虧損了一大筆銀錢,卻叫他頂了缸,因此憤而辭工。
其人雖年輕,難得的是在京城做工十年餘,眼界開闊,雖只在錢莊做工,對其它行當也頗熟。
而這兩人的籍貫皆是在徽州,與程家也算有些淵源。
若就行業經驗來說,蘇瑾偏向於那位做過茶行的掌櫃,畢竟,自家也準備做這一行。可從宏觀市場把控而言,她又偏向於那位做過錢莊的年輕大掌櫃,當鋪與錢莊在這個時空就相當於金融行業,一般而言,這類慣常操縱資本的人,對大方向的把控更在行些,而這個也正是她欠缺的。
陸仲晗倒是說過這二人應下到杭州來面談,只是四五日過去,卻遲遲不見人來……
想到這兒,她就更沒心思與他理論什麼禁足不禁足的,用過午飯,在等朱老太爺一行來的空檔,蘇瑾就問,“那兩位大掌櫃不是說來杭州麼?怎的這幾日過去,依舊不見蹤影?”
“你莫急,許是就在這幾日。”陸仲晗輕笑著安撫道。
“我能不急麼?”蘇瑾撇了他一眼,“你不日便要回去,雖你不在,這事兒我也能辦,到底這是大姑父牽的線兒,早先又是你去見的人。等他們來了杭州,自然你在會更好些。”
“嗯,我來時已與他們說了時限,許是這兩日便要到了。”陸仲晗笑了笑,不接她關於啟程不啟程的話,現在他算是瞧出來了,一個連嫁妝都打定主意要自己操辦的人,如何讓她說出不讓他回忻州,而留在杭州的話?
蘇瑾有些不滿他不準確的回答,早先辦什麼事兒,他可不是這樣含糊。但轉念又一想,也許是因他不熟悉的緣故。人麼,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總是信心滿滿,面對陌生的領域,總要有個適應的過程。
她便微微點頭,“原是這樣。那再等等罷。”
正這時,常氏拿著張貼子急急進院來,立在門外回稟,“回姑爺,門外有位張先生遞了拜貼來。”
“咦?”蘇瑾心中一喜,疑惑望向陸仲晗,“莫不是你說的那位張掌櫃?”陸仲晗說的二人,一位姓張,一位姓宋。
“當是罷。”陸仲晗微微點頭,招常氏近前,隨手開啟貼子,看清上面的內容,先是一怔,隨即就笑起來,站起身子,“這位張先生倒不是徽州的那位,大約是聽吳掌櫃說起我們正在尋大掌櫃,毛遂自薦。他即有心,我且去見見他。待外祖父來了,夫人要與他好生解釋一番。”
說著,便進了裡間兒,去換見客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