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
蘇瑾詫異,撐著肚子跟到裡間門口,“這般急切麼?”
陸仲晗素知她心思周密,也不多解釋,只是一邊換衣,一邊輕笑,“不是夫人著急麼?”
蘇瑾承認她有些著急,可,心中總覺有些怪。不是事情怪,而是他的反應有些怪。
正思量間,陸仲晗已換好衣衫,見她還立在門口,輕笑,“夫人還是想想嫁妝的事宜,待會兒兩位舅母到了,好與她們商議。”
說完就匆匆出了門。
蘇瑾盯著他略有些急切的背影,凝眉半晌,向常氏道,“奶孃,相公定是有事瞞著我,你可知是何事?”
常氏心中一緊,忙定了定心神,笑著搖頭,“小姐這話從何說起?姑爺有事哪肯瞞小姐半分?”這回瞞著也不過是無奈之舉罷了。
蘇瑾的直覺一向靈敏,朝夕相處的人有丁點不尋常之處,她便能感覺出來,雖現在不知是何事,便她敢肯定,這人有事瞞著她。
常氏立在一旁見她依舊凝眉不語,忙將針線籮筐取來,“小姐上午說的事兒,我和香草小秀都說過了。只是配色卻配不好,小姐與我們說說,都織何種顏色……”
這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蘇瑾抬了抬眼皮,不動聲色瞄了常氏一眼,然後又垂下眼眸,她倒不會將常氏往壞處想,甚至於連陸仲晗她也不曾往壞處想過半分。
她雖然不能說完全瞭解他,但最基本的信任還是有的。
凝眉想了一會兒,一時半會也沒甚頭緒,只得先暫時拋開。
卻說陸仲晗急匆匆到了約定茶樓,明月與繁星瞧見他,一人上前行禮,一人向雅室內回稟,“夫人,陸大人到了。”
丁氏含笑的聲音自內面傳來,“快請。”
陸仲晗說話間兒已到室內,拱手行禮,“晚輩陸仲晗見過丁夫人。”
丁氏坐著不動,受了他一禮,直到他直起身子才笑道,“快請坐。我送了貼子去,瑾兒可有起疑?”
陸仲晗微微一笑,落了座。思及他換衣衫時,蘇瑾凝眉思慮的模樣,看樣子象是起了疑心的,只是不好直接問他罷了。
丁氏看他面色,就笑了,“你即肯先與我說,可見沒把我當作外人。那便聽我一句勸,即做了決定,就早些告訴她。這麼遮掩著可不是法子。瑾兒你看她有些事兒不在意,不在乎,實則心思縝密著呢”
“夫人說的是,我實非故意瞞她,等這兩日尋了時機慢慢與她細說。”
“這就好。”丁氏滿意地點頭,打量陸仲晗幾眼,笑嘆一聲,又寬慰他道,“你放心,瑾兒並非不明事理的人,曉得你這般做全是為她。即便到時她知道了,對你有責怪,也是因不想因家事誤你的仕途。”
陸仲晗微微點頭,“晚輩自是知道的。正因如此,也怕她格外執拗。”
“這我可就管不了了,你們小夫妻之間的事兒,自己解決。”丁氏捂嘴一笑,叫明月替陸仲晗添了茶,才斂了笑意,正色道,“今兒遞貼子我可不是故意想叫你招她起疑心。是因上午聽孟內監提過一宗事兒,倒是與你們的生意有些關係,這才叫你出來。”
“晚輩心中自是知曉,夫人即送貼子,必有要事。”陸仲晗含笑答道。
丁氏點頭,“好。那我們現在說正事。我問你,你們秀容縣去年的貢品可是羊毛毯子?”
“正是。”陸仲晗依然含笑,等著丁氏下面的話。
“這就對了。”丁氏呷了一口茶,笑道,“我聽孟內監說,宮裡似是有意採買一批毯子,他如今正在蒐羅海外來的波斯毯子。但波斯毯子價錢昂貴,且花樣繁複,做掛毯裝飾倒適合,卻不如蘇記的格子羊絨蓋毯子好用。早先瑾兒送我幾條上好的毯子,我做人情也送到他那裡幾條。今兒他倒是問起我來,問你們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