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染自己所經營的羊毛以及羊皮等物。
低頭思量一會兒,將桌上的紙張收起,轉身放到身後屬於自己的那架書格之中。不多會兒便見陸仲晗自院外回來,蘇瑾如往那般,透過書房的窗子,往外面看。每每看到高大修長的身影自院外大踏步而來時,蘇瑾總覺他那步姿似是乘風踏月一般,其間攜裹著意氣風發的豪氣……
不過,剛看了兩眼,她覺出有些不對來。臉上笑意微斂,轉出書房,迎到正房門口,笑微微地道,“回來了?”
陸仲晗將手中的官帽遞於她,輕笑,“嗯。今日在家中都做了些什麼?”
“算帳唄。”蘇瑾掛好官帽,回頭一笑,“我天天不只這些事嘛。”說著接過小秀奉上的茶,遞到他跟前兒,目光在他臉上打了幾轉兒,才輕笑,“怎麼象是有心事。在州府遇上什麼難事了麼?”
陸仲晗挑眉一笑,“倒是瞞不過你的眼睛。說是難事,倒也不算太難。說不難,亦有些難。”
蘇瑾撲哧一聲笑了,“聽你這樣說,可見是難的。”頓了頓又道,“我倒是也聽長勝說過幾句公務上的事兒,你如此算計那位肖大人,他心中必惱你。今兒這事是與他有關麼?”
陸仲晗微微點頭,吃了半盞茶,方笑道,“是與他有些關係。不過,若沒他的話,這事一樣地要辦,說不得亦會落在我的頭上。他只不過多說了兩句,叫這差事落實了而已。”
“是什麼樣的事,這樣難辦?”蘇瑾本就對古代官場好奇些,聽他這麼一說愈加好奇了。
原來,一州之長,除了守土安民的本職之外,第一號重責,就是按規定每年向朝廷交納這些地方上的珍品出產。一旦這些貨物不能按質如數交納,便等同於違抗君命。
忻州府本地並無甚特別的產出,這麼些年一直沒向朝廷交納。本來嘛,各地物產不同,當地不產的東西,你叫主治官哪裡去尋?因而這麼些年倒也相安無事。不過今年年初,有戶部官員為討好聖上,借為聖上網羅珍玩之名,要求早先無進獻之責的地方一律進獻,不得有缺。眼看離年關只餘下幾個月,忻州知府本正為難,陸仲晗二人便到了。這樣的好機會,肖大人怎會錯過?不過三言兩語,這項重責便落到陸仲晗頭上。
不過,即便肖大人不提,秀容縣乃是忻州府唯一屬縣,這差事,他自然也跑不了。現下不過是獨愁與眾愁的區別罷了。
蘇瑾聽完,微微皺起眉頭,“地方物產又非人力能為之,沒有就是沒有。難不成要官員親自制些什麼物產奉上去不成?”
陸仲晗與胡師爺議了一路,現下心頭倒安定了些,笑了笑,抓起她的手拍了拍,“無事。全國因此而為難的不止我一人,再慢慢想想。再者這又非是一縣之事,知府大人雖將此事交由我來辦,也並非撒手不管。到時若這物品交上不去,最該問責的便是知府大人。”
蘇瑾笑著點點頭,“這倒是……”說話間她心中突地一動,自已羊絨毯子,花樣新奇獨特,不知能不能當物地方物產進獻……若能進獻,那不成了貢品麼?一旦成了貢品了,那蘇記羊毛毯子豈不是美名瞬間傳遍天下……
她話說到一半兒便停住了,現下又是一副深思的模樣。
陸仲晗輕笑起來,伸指彈她的額頭,“在想什麼?”
“呃?”蘇瑾回神,在心中又想了一遍,方咬唇笑道,“那個,仲晗……我那羊毛毯子可能算得上一樣地方物產?”
“嗯?”陸仲晗眉頭高挑,審視著她。
蘇瑾“嘿嘿”笑了兩聲,繼續推銷自己的羊毛毯子,“我前幾日送給祁小姐幾人的格子圖案羊絨毯子,花色大方新鮮,手感也柔軟,顏色配得也柔和。你不覺得很好麼?現今張荀還在叫織機師傅除錯織機,若這幾架新織機除錯好,可織出寬六尺長六尺的方形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