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境狀況較好的階層進行有組織的清洗,這種規範化系統性的洗劫行動卻是如何瞞得過人,坐鎮隴東的梁崇信自然透過情報系統獲得了第一手資料,這些逃跑出來的三人目的何在,梁崇信也大概知曉,只是他們有想到面前這如同叫花子一般的三人竟然是平陸府內舉足輕重的民間要人。
“謝先生,盧先生,汪先生,三位先生大名梁某早已耳聞,如何這般打扮?”梁崇信愕然起身,細細打量三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謝、盧二人早已是涕泗橫流,泣不成聲,千般苦楚,萬般怨氣,這一刻得到發洩,如何能控制得住,回想起這幾日來為了逃脫追捕,翻山越嶺,奪命狂奔,若不是有人相助,只怕早已落入追兵手中,這等酸澀磨難對於養尊處優的他們來說何曾嘗過?而這都還不算,再想起家中落入太平教魔掌中妻妾兒女婦孺老小,心中更是如萬爪撓心,難以自抑。
第七十五節 磨刀霍霍(一)
謝盧汪三人的哭訴一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梁崇信不得不幾次打算三人話頭,安慰三人,從太平教入主平陸到近幾個月颳起的劫富濟貧風,三人最後都禁不住跪下以頭搶地,請求梁崇信能夠早日發兵解放平陸,讓梁崇信不得不將三人攙扶起耐心安慰,好容易將三人情緒穩定下來,梁崇信才讓自己漂亮的女秘書將三人帶下去好生安歇。
會客室裡只剩下梁崇信和唐泰二人,從三人開始向梁崇信傾訴起,唐泰就沒有插過任何一句話,這讓梁崇信有些訝異,而在現在唐泰依然一聲不吭,就更讓梁崇信不解了。
“唐泰,你好像有什麼心事,難道這三個傢伙所說都是謊言,或者你認為這是一個圈套?”端起茶杯的梁崇信細細會回味了一下方才三人所說,半晌後才淡然啟口。
“不,梁大人,三人所說縱然有有些誇大之處,但也大體屬實,不但平陸府,像北原其他幾府如安原、清河、榆林情況也都大同小異,太平教人這一次動作很大,充分調動了下層那些流氓無產者和貧僱農的積極性,不遺餘力的鼓動這些人打前鋒,高潮不斷啊,他們三人所說的也的確就是目前平陸府的現狀。”唐泰沒有絲毫猶豫,斷然道。
“哦?這麼說,平陸府的局勢已經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了?這幾個傢伙是怎麼溜出了平陸跑到我們這兒來的?”梁崇信依然不緊不慢的問道。
“回大人,他們都是在我們軍情局的人幫助下才僥倖脫身的,我想讓他們來當面向大人您彙報,也許可以使我們瞭解的情況可以更直觀和真實一些。”唐泰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呵呵,不必這麼拘泥,我想聽聽你對他們所說情況的看法。”梁崇信微微笑了一笑,隨口道,“你結合你們掌握的情報說一說。”
“方才三人已經將許多具體情況下向大人您哭訴了,現在平陸府局勢已經混亂到了瀕臨暴亂的邊緣,應該說除了那些死心塌地與太平軍合作的人,平陸府上層的名門望族和大商巨賈都已經被捲了進去,現在估計也都被洗劫一空了。太平教派在平陸的府尊這個人在斂財方面相當有一套,先煽動一些人來指控你的財產取得不合法,然後把你的不動產都控制起來嚴禁隨意交易,再勒令你必須按時交出一定數量的錢財稱作贖買金來換取太平聖國對你固定資產合法性的認可,然後看你被榨得差不多了,才將你的不動產一類資產沒收,部分分發給那些為他們賣命向他們效忠的農民和市民,大部分拍賣給那些和他們關係密切的商人,聽說連卡曼和兩國也有不少商人應邀參與竟拍,以極其低廉的價格處理給那些商人,而這些主事者亦可從中謀取暴利。只是像土地宅院一類的固定資產不易出手,大概是擔心太平教人的政權不夠穩固的原因。”
“更有甚者,這個傢伙還想出更歹毒的法子,千方百計的挖掘以前各家犯下的罪行,只要有人出面指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