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得振作,人的精神多麼重要,只要有個支柱,才能有動力。
“支柱是什麼?”他問。
“自己。”
我說,相信自己,只要想幹,就一定努力去幹。何況咱有這麼多同學,誰不可以幫忙。你不也幫了我多少忙嗎?你幫我去送禮,幫我去交稅,連公司的銅牌也是你幫著釘上牆的,我都記著,這也是動力,至少知道自己有個強大的後盾。
“來,喝一個吧。王穎要是和你這樣就好了。”小丁說著,自己先將酒一飲而盡,而我怎麼地就是喝不下去。
“如果你喝多了,你就別勉強。”小丁語氣沉重,老氣橫秋,把我也弄得語重心長,我說:
“多和王穎溝通溝通,還有什麼不好解決的?你有孩子啦,她要靠你們來給她遮風擋雨,大人的感情出現了裂縫,那就想辦法修補,把孩子的親情當粘合劑,儘量地補。”
“你當初為什麼不補?”
“因為根本就沒有根基,空中樓閣。”我說:“我結婚時,你問我為什麼要嫁他,我不是說我看好了他的房子嗎?我要有個歸宿嗎?你還衝我搖頭,嫌我俗氣。其實,我也是直到現在才明白,女人盼的歸宿是一個人而不是一間房子,是背後有個男人可以讓她大膽地去生活,就是這種踏實的感覺。你不必介意你沒有給老婆孩子帶來了什麼物質上的享受,只讓她們明白,生活中有你,就是喝西北風,前面也是陽光大道。”
“你現在呢?不也挺好。你是闖出來了。”小丁還是挺不理解我的語重心長。我也長嘆了口氣,委委屈屈地告訴他:
“我孤翅難飛,我對不起孩子。人生哪有那麼多十全十美,我家這本難唸的經我念了五、六年了。對愛情,我已經無從下手啦,那就只有把業務做好,我的公司又恢復營業了,我要讓自己快樂,掙更多的錢,讓自己心裡踏實,這是我可以努力做到的。”
“小丁和他太太分手了沒有?”無缺顯然挺感興趣。
“當然沒有。”
“你為什麼不乘隙而入?當年那麼迷戀人家,現在機會來了,還不抓緊?”無缺又在試探我,他像掃雷一樣要掃除所有的隱患。
“他是別人的丈夫,我不碰!”我堅決地說。
“其實,你要做個入侵者,也蠻有優勢的。”
“天哪,你把我看成什麼人啦。我如果是那樣的人,早就想辦法去傍個有大奔的大叔了,總比他的黃臉婆年輕吧。管他多大歲數,老得咳嗽幾聲就死了更好。我這不是自討苦吃,非得去找那個像魂一樣的愛情。”我義正辭嚴地對無缺說,他卻總愛老調重談:
“那你說愛情是什麼?”
“當然就是喜歡了,我不早就告訴你了。”
“那你喜歡我嗎?”無缺翻弄著我寫的《孤翅難飛》,肉麻地問。
“別那麼肉麻了,你有新疆前女友的溫馨回憶,還有現在的師妹對你虎視眈眈,更有大四女生衝你面紅耳赤,你那麼搶手,差我這點喜歡?”
“那可當然要的,二道茶的味道真是越泡越濃。你只有喜歡我,才可以跟著我遠走天涯,我這一生註定會很漂泊,你相不相信?”無缺推了推黑邊眼鏡,一本正經地問我。
“相信。但也別那麼自信,至少要拐人家女兒也要給人家父母留個暗號,況且,你父母那裡怎麼辦?他們能同意那才怪。”
“那怕什麼,出國了他們還怎麼不同意,追出去?”
無缺說的那麼有把握,真的又一次讓我刮目相看。正要問他,這麼說是什麼用意,真的打定主意私奔,用這樣的快捷方式?他卻問我:
“什麼時候到你雲居去看看?”
“隨時可以去。”我說。
“好吧,你等我放假回來。”無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