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地站著,被一個人撞到了,見是個女子,有些臉熟,似在哪兒見過。見她發紅的鼻尖,知道是被自己撞痛了,正想道歉,不想惹來她一聲莫名的責怪。
什麼叫‘都怪他沒用’?他哪裡惹到她了嗎?
董佑天想不通,就拋開了。他抬眼看著不遠處如膝似膠,甜膩膩的兩人,心底一片黯然,那姑娘終究不是他的,他還是遲了。
是的,太遲了,在他認識她的時候,他們已經有了交集,暗暗嘆了口氣。
有些落寞地轉身要走,見腳下有一物,彎腰撿起,一陣香氣襲鼻。他仔細一看,是一塊上乘的手帕,上面繡著一根嫩枝丫,在帕子一角,還繡著一個小小的‘桑’字。
他一愣,想來是剛才撞到他的那女子掉的。他覺得有些燙手,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最後只得拆起來放進衣袖裡,等下次見到她再還給她吧。
誰會料到,這一撞,兩人後來有了更多的牽扯。
***
夜色深沉,街上已經空無一人,各處屋中亮起的燈火也逐漸熄滅。
一片寂靜,只是偶爾聞得幾聲犬吠聲。
靠南的一條偏僻的小巷子裡,一間荒廢無人居住的小院裡,突然吱嘎一聲輕響,大門被人輕輕地開啟了。
門內伸出一隻腦袋往大街左右看了看,見空無一人,快速閃出門外,在門上扣上生鏽的大鎖,迅速離去,很快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那人剛離去不久,一條人影無聲跟上。身上的黑衣與夜色溶為一體,跟著前面的那人東拐西拐,一直到了東面,那人停在了一座大宅后角門,輕敲了下,門開啟了,他進了大院。
跟來的那條黑影,站在暗處,略微思索,輕巧地躍上了圍牆邊的一棵大樹。在高高的樹上,透過葉縫看到剛進了院子的那人往書房而去,那裡的燈火還亮著。
那黑影往四周看了看,心裡有了底,避開護院的的巡邏,幾個飄移,敏捷地落在書房的屋頂上,輕輕掀開一片瓦……
一個衣著華麗錦袍的中年人坐在桌子後面,剛進來的那人,一副管事的模樣,正向華服中年人稟報,“侯爺,人都安排妥當了。”
被稱為侯爺的華服中年人,頭也沒抬,問:“小心行事,切不可洩漏半點風聲出去。”
胡管事躬著身道:“侯爺放心,保證萬無一失。”
“明晚就把人送走,省得夜長夢多。”
“是”
屋頂上的黑影,輕輕把瓦片放回原處,飄然而去。落在了大院的下門前對街上,往那門匾看了一眼,上面寫著:馬府。
東街的長聖寧衚衕,裴府。
裴敬則正坐在書房裡寫著什麼,一聲敲門聲也沒能讓停下手中的筆,他頭也沒抬,淡淡道:“進來。”
門外進來的赫然是潛入馬府的那個黑衣人。
那黑衣人正是裴敬則派出去的暗御者隱衛,隱衛低聲向裴敬則稟報著所查到的一切,聽完,裴敬則沒有任何表情,似乎早在意料中。
半晌,隱衛沒聽到裴敬則聲響,悄悄抬頭,小心地問:“主子,咱們要不要去那廢院把藏在井底的那兩個宴川人抓起來?”
“不必,現在把他們抓起來只會打草驚蛇。”
“可,明晚他們就要被送走了。”
“走不了。”
隱衛退下,裴敬則站起來,走到屋外,看著黑漆漆的院子,突然覺得有些孤寂,他想起在北院的日子。
可如今北院也沒有那丫頭的身影了,她已經住進了傅府。自從她住在傅府後,他就沒再去過北院。她不在北院,想見她一面也沒以前那麼方便了。如今要見她一面,還得先去拜訪傅老,然後再叫人去把傅府的孫小姐請出來。
瞧,多麻煩!難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