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她回眸嫣然一笑。
“你是誰?”
芳華一地的紅,如此刺目,如綻放的紅花般在夜風中搖盪搖曳,一片片地墜落。
秋,豐收的季節,得知她新婚,被嫁給太子殿下,那位有名的弱智王爺宮錦文,他從幾百裡外,不分晝夜地趕回建安,只是為了見她一面。
若是她願意,他可以帶她走,不想看到她不幸福,不快樂,只想給她寧靜安定的生活,遠離塵世的喧囂。
月光如水,楓葉如火,她一身白色的褻衣,站在院落之中,可能是因為不能入眠,偷偷從房間中跑了出來。
屐上足如霜,玉白纖美的足踝,就如此暴露在秋風中,和紅色的楓葉相得益彰。
一頭秀髮垂落直到臀邊,披散在背後,迎風搖曳透出幾分神秘的美。
月光下的她,如偶然間墜落在凡間的仙子,有出塵脫俗的美麗和嬌俏,嬌憨的笑容那般的純真,一雙清澈的眼睛,就如一彎山間的小溪般清澈明亮,卻是可以一眼就看到底。
那雙眸子中沒有他,沒有他的一點影子。
她忘記他,如此不帶一點痕跡,就如同他從不曾在她的生命中 出現過一般。
他轉身離去,卻原來,三年前的一幕,如此的清晰,從不曾忘記。
一地紅色楓葉,一身白衣的她,垂落迎風飄曳的長髮……
那樣的一幕,如此深刻地銘刻在他的心底,在這一刻,才顯現出來。原來,就在他一轉身,要忘記她的那一夜,才是對她印象最為深刻,永遠也不能忘記的回憶。
奚留香握緊奚寧遠的手:“小三,寧遠,記住今天的話,對你我不會隱瞞。但是我不傻的事情,還不想被別人知道。”
“我明白。”
握緊手中的溫暖柔軟,奚寧遠溫柔地笑,他還是在她的心底,她終是想起了他。
“王府的那些老弱病殘,並不簡單,用好了就是最為得力的助手。”
“我知道,能最後留下來的,都是精英,這件事,讓奚魚去做就好。還有那個剪青,背景如何?”
“剪青,自幼就侍候太子爺,是皇宮的老人,是皇上安排在太子爺身邊的。此人,不會對太子爺有異心,也可以好好用。”
“跟我談談如今旦夕國的局勢,我也該清楚不是嗎?”
奚寧遠侃侃而談,把所有的情況對奚留香仔細地介紹,以往他就喜歡把心事說給奚留香聽,是因為當時他的心裡話,唯有說給她聽。
奚留香一轉身就會忘記的一乾二淨,不會出賣他。
“我們那位好父親,是什麼心意?”
“不是很清楚,父親的想法,就連我也看不透。這一次,父親本是命我低調行事,莫要親自出面授人以柄。但是我違背了父親的命令,父親也沒有責備我,反而按照我的意願,親自給皇上上了奏摺。”
“皇后娘娘那邊,是等不及了,皇上的身體如何?”
“皇上龍體不安,近兩年病了幾次到如今仍然沒有康復,恐怕是很難痊癒。也因此,幾位皇子都盯著儲君的位置,而宮錦文太子爺的身份,也要做到頭了。”
“哦,宮錦文,你以為此人如何?”
“香兒,你可是捨不得他嗎?”
“此話從何說起?”
奚留香有些詫異,隨即明白奚寧遠還是在吃醋,誰讓宮錦文那般的俊朗出眾,即便是個弱智,也貴為皇子。只是一個皇子的身份,就可以壓死奚寧遠。
臣子,奚寧遠畢竟是臣子的兒子,和宮錦文的身份無法相比。
“怎麼辦呢?我們那位父親的權力,是否足夠左右旦夕國朝堂的形勢?”
“差不多吧,若是可以得到父親的支援,恐怕儲君的位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