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老人家。”
老者親筆寫了一封書信封好,遞給奚留香的同時,將兩片金葉子推了回去:“些許藥物不值什麼,但願夫人早日查明此事,老夫無能,不敢收此厚賜。”
奚留香搖搖頭,抽走了書信微微躬身:“就請老人家將這些金錢,換做藥物去救濟貧苦無錢醫治的百姓吧,多謝老人家。”
老者微微動容點點頭道:“如此就謝過夫人,必定按照夫人的吩咐去辦,老夫不會留下一文錢。”
“老人家高義,我告辭了。”
轉身離去,回到客棧取了馬,立即登船直奔鎮江而去。中途了換了一次船,再改變了裝扮和模樣,如此一番折騰,奚留香不相信會有人能再一次找到她的蹤跡。
鎮江就在眼前,幾日後船到了鎮江,奚留香不由得感慨萬千,上一次到了鎮江,卻是沒有登岸,遠遠地看了鎮江一眼,就被宮錦武半路改變路程,向建安迴轉。
街道繁華,商鋪鱗次櫛比,街頭行人車馬不絕,奚留香打聽到天意堂在鎮江最大的藥店,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在天意堂的旁邊找了一個客棧,先安置下來沐浴更衣。
換了一身士子的裝束,頗有幾分儒雅俊秀,惹來不少少女們熱切的目光偷窺。
到底旦夕國的風俗還是封閉的,那些女子們也只敢紅著臉,偷偷地多看奚留香幾眼。
抬頭,“天意堂”三個金色大字,龍飛鳳舞一般,直欲破匾而出,她不由得失笑,好熟悉的名稱,只是字差了一個而已。
莫非這位老闆,上體天心,下掛黎民,才為藥鋪起了這樣一個名字嗎?
邁步進入天意堂,夥計客氣地點頭招呼:“公子爺,您想要什麼藥?”
“請問,主人在嗎?”
夥計打量了奚留香幾眼,此人身上的衣服低調而不張揚,也沒有佩戴名貴的飾品,渾身透出儒雅不凡的氣勢,俊秀的臉龐略帶冷意,一雙眸子亮的令他不敢直視。
夥計在天意堂多年,迎來送往,目光最是犀利,看了幾眼就感覺這位公子不是一般人,不能輕視。
雖然從外邊的裝束上看不出什麼,但是能有這樣風度氣質的公子,多半是大家族世家的子弟,他未必得罪得起。
“公子您找我們掌櫃,有何要事?”
“我是從寧城到此地的,有一封書信要帶給天意堂的主人。”
“請公子到後堂用茶,稍候片刻,小的這就去回稟掌櫃。”
夥計將奚留香帶入後堂,讓奚留香坐了下來,坐了片刻也沒有等到夥計帶來掌櫃,奚留香也明白,那位名醫定不會輕易出來見人,也不著急,穩穩地坐在後堂。
天意堂也有坐堂的郎中診治疾病,旁邊的房間中,就是郎中在坐堂為病人診脈開藥。
“先生,這可怎麼辦?”
“先生,求您大發慈悲,救救我的兒子吧,真的不能救了嗎?先生,他才十幾歲,都靠先生您了。”
“能救豈能不救,這毒甚為古怪,我也只能暫時延緩毒性發作,卻是無能救治。看這情況,你還是回家為令郎準備後事去吧。”
“噗通……”
隔壁傳來有人重重跪地的聲音,低低地抽泣:“先生,天意堂是附近數百里最大的藥店,若是連先生都不能救犬子,還有誰能救他。求先生大發慈悲啊,就是傾家蕩產,小人也不惜的。”
“醫者父母心,能救我如何不救,只是我醫術有限。救人治病,有些時候有些疾病也無法救治,此乃是天意。”
“先生,小人聽聞就沒有天意堂主人不能救治的病人,懇求先生請此地主人出手一救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先生開恩。”
先生沉吟良久微微搖頭:“毒入肺腑,恐怕是神仙也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