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就勞煩你們幾位使點力氣,把他抬上來吧。不管怎麼說,咱們不能見死不救的不是?”
三位“兵衛”同時答應了一聲,當下紛紛捲起衣袖挽起褲腿,七手八腳地合力把那人從壕溝裡抬了出來。眾人隨之圍攏在他身邊,仔細端詳。島田勘兵衛看了半晌,皺起眉頭道:“奇怪。這人的樣貌……我怎麼覺得看起來那麼眼熟呢?不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見到過的了。”
陳勝伸手搭上那人的脈搏,探查片刻之後,沉吟道:“他沒什麼傷。只是體力消耗太多,再加上又受了涼,所以才虛脫暈迷而已。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吃點好的補充體力,也就沒事了。”
蒲觀水嘆口氣,道:“話說得容易。但現在要辦這種事,卻有些為難了啊。首先,咱們不是來旅遊,是來找天神宗打架玩命的啊。這種時候身邊假如多了個累贅,關鍵時刻可是很要命的哦。”
“只是找家旅店然後把人放下,就不會為難了吧?”蘇紫菱提出反論,道:“天神宗即使再怎麼兇狠邪惡,也不可能把整座寺下町的所有人都殺光啊。那對他也沒什麼好處的不是。”
“那也只好如此了。”蒲觀水又是聳聳肩,招呼明智光秀他們把這個昏迷不醒的人放上馬背,稍微固定好。然後揮手取消了魔法光芒,牽著馬匹當先透過用木頭搭建,只有門框而沒有門板的町集出入口。其餘眾人也跟隨在後,魚貫而入。
黑沉沉,靜悄悄。整座町市之內,除去他們幾個人的足音和馬兒踱步的蹄聲以外,便唯有死寂。街道兩旁那些房屋,好多都敞開了大門,裡面則空無一人,也不知道主家究竟都跑到哪裡去了。陣陣寒風吹過,自然而然便發出了聲聲嗚咽。再加上半掩的門板和窗子給風吹得左右搖動,不住發出“吱呀~”聲響。如此情景,猶如厲鬼夜哭。
分明本屬人煙稠密之地,但現如今,卻只有一股詭異荒涼的氣氛充塞其中,教人感覺猶如置身鬼域。
各人心中均為之凜然,。各自凝神戒備,步步為營地繼續前行。沒過多久,眾人走進了位於寺下町中心處的一片廣場空地。卻感覺寒冷山風之間,忽然多了幾分離奇異臭。蘇紫菱下意識伸手捂住自己口鼻,皺眉道:“好臭。這是什麼味道?”自然而然便東張西望起來。身邊的座頭市則輕輕抽動了一下她那小巧秀麗的鼻子,低聲道:“味道……好像是從上面來的。”
少女雙目失明,故此聽覺與嗅覺特別敏感。得她提醒,眾人自然而然地仰首向夜空觀望。片山五郎兵衛眼尖,率先發現了所要搜尋的目標,當即舉起朱槍斜指天空,脫口叫道:“咦,那是……什麼?”
眾人同時回頭,跟隨著朱槍槍尖所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一根約莫有七、八米高的大旗杆矗立在廣場之上。旗杆頂釘著根粗壯橫木,和旗杆本身形成“十”字形狀。好幾條黑色人影活像曬臘腸一樣,被掛在上面。受夜風一吹,便不住地左右晃動搖曳。蘇紫菱吃了一驚,叫道:“那……那是人?死人?”
“……天神宗!除了他,沒有人會做這種事。”陳勝嘿聲冷哼,隨之大步上前,揮動虎嘯寶刀,斬斷了旗杆上的麻繩。麻繩一斷,那幾條黑影失去束縛,當即“咻~”地滑落,瞬間便先後砸落地面,直激得塵土飛揚。就著眾人自己手裡拿著的火把照一照,果然都是死人。屍體身上穿著袈裟,頭髮剃得精光。不但是死人,而且還是死的和尚。
島田勘兵衛行走各地,見多識廣。雖然不認識這幾名僧人,但一看他們身上所穿袈裟的式樣,立刻就知道他們是僧官,而且地位還相當不低。在這種場合和這個地方看見他們,則不用多說,他們定是善光寺的僧侶了。這幾名僧官五官扭曲,顯然生前曾經受了莫大的痛苦和恐懼,這才在無比殘酷的情況下死去。死後屍體還被如此作踐,委實教人為之悲憫。當下島田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