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個月便名噪江陵,背後錦繡山莊、忠義勾欄、楚家工坊、郡守大人,丘山水軍,再加上清風書院,以及……嘿嘿,也難怪你會不把義王放在眼裡。”
秦百川聽著多少有些糊塗,不過再順著他的話想想,好像自己還真的很厲害,江陵的官、商、學都跟自己有那麼一點點的關係。心裡雖是這麼想,但秦百川也很很冷靜:“杜大哥,我與你說的那些勢力都是點頭之交,恐怕最終會讓你失望。”
“點頭之交也是交,杜某想去跟人家點頭,人家也未必理我。再說,杜某這等粗鄙之人都看出先生不是池中物,更何況那些個手段通天的大能?”杜波臉上帶著些許的不快,不悅的道:“難不成……秦先生是怕杜某成為你的累贅?”
“並無此意,有杜大哥照拂才好。”秦百川笑了笑,也不再過多的解釋。
“那便好,今日這頓酒喝得痛快!”杜波哈哈一笑,道:“相交不論長短,貴在知心!就為了日後的飛黃騰達,秦先生,幹了!”
“幹!”倆人一連幹了三大碗,很有默契的揭過了這個話題。
“秦先生,你方才說明日便要前往安陽?”杜波也是好酒量,臉色雖然漲紅但卻沒有多少醉意。
“是。”秦百川揉了揉太陽穴,在忠義勾欄將千金賭坊的大管事得罪的死死,這次去安陽頗有些生死未卜的味道。
“那我便勞煩先生一事。”杜波從脖子上拽下一根掛繩,掛繩上是半塊玉佩。那玉佩材質普通,隨處可見的地攤貨,但杜波摩挲了半晌方才交給秦百川,笑道:“安陽城靠近沿海,往來漁民、走卒極為複雜,況且又不是丘山軍地界,先生過去之後萬事小心。若是先生得空,可以前往神武鏢局,將這塊玉佩交給鏢局的總把頭,告訴他……當年……是我錯了。”
“神武鏢局嗎?”秦百川將玉佩拿在手裡,想問問杜波跟那神武鏢局的總把頭到底什麼關係,但想了想卻沒開口。
“不光彩的事情,不提也罷。”杜波喝了一口悶酒,勉強笑道:“先生放心,那總把頭跟我是過命的交情,縱然有些誤會也是私事。我知道錦繡山莊勢力龐大,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但若真有危難,可以找他幫忙。”
秦百川點頭不語,杜波站起身扔下一塊碎銀子:“先生,今天這酒喝得痛快,待你從安陽回來,杜某為你接風,告辭!”
看著杜波從酒館離開,秦百川猛然覺得……自己一再的拒絕官場,可冥冥之中似乎還是跟官場扯上了關係。
“也不知……是福……是禍……”秦百川喃喃自語,目光失神。
雖說杜波親口答應以後幫忙照看極樂教,但宗教這種東西就好像在刀尖上行走,秦百川哪裡能夠放心得下?醉醺醺的出了酒館,隨手攔了一輛馬車,直奔忠義勾欄。
關於極樂教的事情其實跟秦百川猜測的也沒什麼兩樣,那五音是三人當中心眼最多的一個,心裡暗中早就有了藉助丘山軍的地盤拉獨立隊伍出來的想法,因此,猴子當晚提出秦百川也有這個意思的時候,五音便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藉助丘山軍已有的力量,先集合幾十人,一邊收集不死草,一邊宣揚極樂教。
大頌本就信奉“存心有天知”的古訓,極樂教一來宣揚因果輪迴說,既多做好事就能往生,對普通民眾本來就具有很大的吸引力,二來五音對教眾也不苛刻,但凡透過考核加入極樂教,每月還有一兩銀子可領,自然是得到了百姓的擁護。
秦百川甚至可以預料,一旦按照這個勢頭髮展下去,恐怕用不了三兩個月,極樂教眾就會遍佈江陵。五音當面給秦百川展示了他的整個規劃,並拿出大頌律法進行一一校對,在確認極樂教的確沒有觸犯到朝廷的底線之後,他也只能略作囑咐,任由五音折騰下去。
“先生,你一定要去安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