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和他的國王的命令。弗朗索瓦住在巴黎舊城的一所華麗的府邸裡。這所房子的無比寬敞的院子裡經常被騎馬的人和轎子擠得滿滿的。但是,這位高階教士的花園緊挨著河岸,他聽任他的那些院子和候見廳擠滿奉承者;有一道邊門通著河岸,在這道門旁邊有一條小船可以悄悄地載著他願意走多遠就走多遠,願意走多慢就走多慢。人們常常等候這位高階教士總是白等,作為不接見的藉口有時是身體不適,有時是正在作嚴肅的懺悔。這裡成了法蘭西國王的美好城市中的義大利,塞納河環抱著的威尼斯。
弗朗索瓦很自豪,可是一點也不自負。他愛他的朋友如同兄弟,愛他的兄弟幾乎也跟愛他的朋友一樣。他比德?布夏日大五歲,不論是好主意還是壞主意,不論是錢袋還是微笑,他都毫無保留地給德·布夏日。
可是,他穿紅衣主教服穿得非常氣派,德·布夏日覺得他英俊、高貴,還覺得他幾乎有點令人生畏,因此,對他比對他們兩人的哥哥也許還要尊敬。穿著漂亮的護胸甲,佩帶著時髦軍人的那些裝飾品,亨利忐忑不安地把自己的愛情告訴安納,但是他甚至連懺侮都不敢向弗明索瓦懺悔。
然而,德·布夏日朝紅衣主教府走去的時候,他的決心是已經下定了。他首先坦率地跟聽懺悔神父交談,然後是跟朋友交談。他走進院子,這時有幾個貴族請求接見卻沒有得到允許,正疲乏地從院子裡走出來。
他穿過一間間候見廳,一間間客廳,然後又穿過一間間套房。有人正像告訴別人那樣告訴他,說他的哥哥正在與人會談。不過,卻沒有一個僕人想到在德·布夏日面前關上房門。
德·布夏日就這樣穿過所有的套房,一直來到花園。這是一座真正的羅馬高階教士的花園,大樹成蔭,空氣新鮮,花香撲鼻,就像今天的龐菲勒別墅或者博爾蓋斯官一樣。
亨利停在一片樹叢下,這時河邊的柵欄門在鉸鏈上轉動了,一個全身裹在一件棕色大披風裡的人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個像是年輕侍從的人。這個人看來正陷在自己的夢想中,根本沒有想到他的亨利,連忙溜進大樹中間,避免讓德·布夏日或者任何人看見。
亨利沒有注意到這個偷偷進來的人,他轉身過來才看見這個人走進了套房。
等了十分鐘以後,他也想到要進去問問一個跟班,究竟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他的哥哥,這時候一個僕人好像在找他,看見了他,就走向前來請他上書房去,紅衣主教在那兒等他。
亨利接受了這個邀請,卻走得很慢,因為他猜到會有一場新的鬥爭。他看見了他的哥哥紅衣主教,一個隨身僕人正在服侍他穿上一套高階教士服,這套高階教士服也許有點世俗,可是很雅緻,而且特別合身。
“您好,伯爵,”紅衣主教說,“我的弟弟,有什麼訊息嗎?”
“關於我們家庭的訊息非常好,”亨利說,“您知道,安納在安特衛普的撤退中贏得了榮譽,他活著。”
“感謝天主!您也平安無恙嗎,亨利?”
“是的,我的哥哥。”
“您瞧,”紅衣主教說,“天主在我們身上有他的安排。”
“我的哥哥,我深深地感謝天主,我已經計劃好,準備獻身為他服務。因此,我來向您嚴肅地談談我這個計劃,我覺得它已經成熟,我以前也對您提起過幾句。”
“您還想著這個嗎,德·布夏日?”紅衣主教說,他不由自主地流露出驚訝的神色,這表明儒瓦約茲將要有一場戰鬥要應付。
“還想著,我的哥哥。”
“不過,這不可能,亨利,”紅衣主教繼續說,“不是有人已經跟您說過了嗎?”
“我沒有聽見別人對我說的話,我的哥哥,因為有一個更響亮的聲音在我心中說話,阻止我去聽任何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