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陸厭沒有這麼做。
他抽起煙,斂著眸,視線落在她左眼上淺淺的疤,煙霧在他周身盪開,夜色混著燈光落在他肩上,良久,他撥出的煙正正好好的打在她的鼻尖,「你很可憐嗎?我就保護你。」
沈知月嗆得別開臉,再回頭就對上陸厭似笑非笑的眼眸,咬著牙問:「要多可憐才算可憐?」
「跟它一樣。」
話音一落,他們的視線一同放在趴在地上殘喘的小花貓身上。
第五章
清風如絲,碧空如洗,朝陽順著雕花扇照進屋內。
沈知月捲曲在床上,手裡攥著僅在床上的被子一角,就算是在夢中,她也是緊皺眉頭,沒想到姨媽提前來了。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揉著眼睛坐起來,側頭看了一眼沾有血漬的床單,忍著從小腹漫向四周的墜痛,起身走向從未開啟過的衣櫃。
映入眼簾的是紅飛翠舞裙子,各種款式都有,應該是張卿雲讓阿姨準備的,沈知月伸出的手又收回,她知道這些美好都是有期限的。
傷默之後,她在櫃子底下翻出一套新的四件套,有條理的換上之後,又開啟衣櫃,挑了幾件衣服並走進浴室打理自己。
幾分鐘後,柔緩的朝陽照在牆上的落地鏡,映出女生的春風面貌。
她的臉在壁燈的照射下顯得更加白皙如雪,長發如瀑布般披散在肩上,秀小的耳邊分別夾著銀夾,她的身材窈窕玲瓏,藍條襯衫和杏色毛衣,外加一條淺藍的牛仔褲都能顯得時尚得體。
裝可憐的第一步——可愛形象拉滿。
她對著鏡子反覆練習著展眉,揚嘴微笑。
忽然,床頭七點半的鬧鐘響起,她掃了一眼後推開門,往三樓的第一間房間走,她按照張卿雲的話敲了敲門。
「砰砰砰」
裡面沒有回應。
「……」她又敲了一遍,「李岱州,起床吃早餐了。」
拖鞋拖動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沈知月也沒再繼續呆著,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個升旗儀式,學生會會在校門口嚴抓遲到的同學,她可不想碰上樑深。
晨風吹過,扶疏的枝葉隨風搖曳,沈知月隔著熙熙攘攘的街就看見帶著學生會會牌站在門口檢查儀容儀表的梁深,不覺就抓緊書包帶。
「把拉鏈拉上,褲腳放下,學校不是讓你們搞時尚的地方。」梁深伸手攔住穿搭隨意的男生,一頓說教,抬頭間就與發愣的沈知月隔街相望。
男生重新整理好衣服後,趁梁深發呆就趕緊溜進去,期間還不忘回頭得意一笑。
沈知月眉心多了一分愁容,下一秒,她插入從背後走來的三個女生的話題中,並慢慢跟上她們的腳步,可惜她的穿搭在這藍白色海洋裡太格格不入,梁深的眼神一直追隨她。
「沒穿校服,去那邊站著。」
一隻手突然擋在她的面前,低沉的聲音隨之入耳,三個女生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就離開,徒留沈知月在原地。
她心下一涼,緩慢掀起眼皮,與他的目光對上,眉眼間帶著如冰錐般的仇恨,全身散發著不服,不屈。
「你兇什麼兇啊,在學校就必須穿校服,這點規矩都不懂,去旁邊站著去。」梁深躲著人,把沈知月拉到角落裡,用藍色資料夾一下接著一下推著她,「沈知月,你以為你追到明中就能得到你朋友被陷害的證據嗎?」
「……」沈知月向前走了一步,資料夾的邊沿漸漸透過衣服擠壓她的胸膛,刺刺麻麻的疼痛一直在提醒她,就是眼前這個人害得她朋友退學,「你,我可能對付不了,但是梁會長,你親愛的妹妹不是也在明中嗎?」
她側頭看了門口那些同樣拿著資料夾的女生,那裡站著她的另一個老熟人,明陽之下,長相偏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