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李岱州睡前必須喝一杯熱牛奶,張卿雲不在家之後都是她準備的,不過,她今晚回來晚了。
李岱州低眉,瞥向她那欲蓋彌彰的額頭,沈知月條件反射般低頭,還把有抓痕的手背在身後。
空氣一片寧靜。
直到再次響起落地有致的腳步聲,沈知月才肯抬頭,她望著李岱州的孤只背影,忽地想起初見時,他一個人在鋼琴前那孤獨的與世隔絕的樣子。
「他們最近會回來嗎?」她跟了上去。
李岱州停在最後一個臺階,回頭,視線順勢而下,微動嘴唇,「手。」
「……」沈知月愣住,疑惑地伸出手,將手心向上攤開,「怎麼了?」
他把手裡的熱牛奶放在她的手心上,問,「為什麼怕被他們知道?」
沈知月抓緊杯子,想了許久才明白他指的是自己受傷這件事,她傻笑地摸了摸額角,說,「怕被趕出去。」
聞言,李岱州眼眸微震,但很快他又恢復平靜,轉身就要往三樓走。
「你會告訴他們嗎?」沈知月著急地問道。
少年沒有停下也沒有回頭,只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你被趕走,對我沒什麼好處。」
「……謝謝。」
沈知月回到房間立馬沖了個澡,躺在床上時無聊地刷手機,才意識到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單腿兔]發的朋友圈了。
也是心血來潮,她想聽他唱歌,這念頭一出來,她就翻找最近聊天,可是不管她上下找了幾遍都沒有叫[單腿兔]的人,反而多了一個已經登出帳號的使用者。
忽的,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她在聯絡人那裡尋找,從a找到頭,都沒有那個熟悉的暱稱,最後,她點開已登出帳號,,暱稱以及朋友圈內容都不見了。
他為什麼會登出帳號?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這兩個問題一直在停她腦海中,直至她陷入夢鄉。
梁何君找沈知月麻煩這事算是人竟皆知,說自己有驚天大瓜的人在貼吧大膽發言,說是陸厭為了保護真女友帶著錄音找校長告緋聞女友的密。
緋聞女友被氣得生了場大病,被傷透了心,以後可能要要轉學。
還有人附和說,陸厭和沈知月訂過娃娃親。
越來越離譜。
雖然沈知月覺得這些八卦太過於胡扯,但是她也為能過個幾日正常高中生活而高興。
課上認真聽課做筆記,下課就趴在桌上睡覺,偶爾會陪石琳琳去小賣部,對於那些流言,她總是一笑而過,石琳琳知道她不愛說話也就閉上嘴。
週五這天。
沈知月向田溫杲請了整個晚自習的假,她已經去那家制香坊很多次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陸老頭說今天她還去的話就讓她進去,她可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她收拾好書包又一次當著物理老師的面大搖大擺地出去。
雲霞當掛,染紅了半片天。
她在走廊上多看了一眼晚霞,收眸時瞧見了站在樓梯口呼著大氣的宮鳴珂,片刻後別開眼,並從他的肩邊走過。
宮鳴珂及時抓住了她的手臂,粗著氣說話,「看見陸厭了嗎?」
沈知月回眸,眉心微微動了動,好像她已經很多天沒有見到陸厭人影了,算來的話應該從他嫌棄地把她推開那晚起。
「沒有。」她說,「他怎麼了?」
宮鳴珂當著沈知月的面罵了梁深一頓,沈知月從他的話聽出,昨晚他們被梁深找麻煩,混戰之後沒有人聯絡得上陸厭。
而這些好像跟她有關。
他順好氣後,瞥了眼沈知月身後的書包,「你要出去?」
「嗯。」
「你替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