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就多管閒事。」
其中一個小弟看到陸厭這囂張模樣,心頭就癢癢。
「……」陸厭低頭又拿起一瓶易拉罐,腳步不停向前,再抬頭,臉上帶著極重的戾氣,手臂往前一甩,一瓶易拉罐又被扔出去,「老子是你厭爺!」
「砰——」
瓶子正中說話者的鼻頭,瞬間腫了起來。
「厭?哪個厭?」
旁邊的薛洋傻傻的問了一句。
「管他是什麼厭,都給我往死裡打!」
陸厭成功激起眾憤,尤其是被打砸的兩個人,他們紛紛向同一個方向衝去。
逼仄窄小的空間裡,陸厭揮動拳頭來十分遊刃有餘,有兩個男生想捆住他,卻被他一個側身躲過,他提起右腿就往前踢,那人撞在牆上一時緩不過來。
還沒有消腫的膝蓋因為用力支撐再一次傳來酥麻痛感,陸厭突然慌了神,伸手輕撫著左大腿。
就在這時,另一個人想從後面襲擊他的後腦勺。
「陸厭,小心後面!」
沈知月吼了一聲。
少年微微側頭,抬起手臂,肘擊那人的前脖,一瞬的氣滯讓他停下動作,疼得在原地不停地咳嗽。
一直在一旁看戲的薛洋好像看出陸厭左腿有問題,他衝過去躲過陸厭的拳頭,側到身後陸厭,眼神堅定,朝目標猛地一踢。
陸厭躲閃不及,一個踉蹌撲倒在地,單膝重重地撞擊在地面,剎那間,感覺左膝蓋已經碎了一半,疼得他額角蹭蹭地冒密汗,心臟驟停,跟十年前那一擊一般。
「陸厭,你沒事吧!」沈知月著急地吼道。
陸厭抬頭,一滴很足重的汗壓倒睫毛,流進他的眼睛裡,瞬間化為怒火,「我沒事。」
那一刻,他所有的好心情也隨著疼痛消失,少年的心氣完全不受控制,暴戾感在他的心尖放逐了一直野獸,讓他想把眼前的這個人殺了。
他冷笑了一聲,站起來將背脊挺直,睇了學薛洋一眼,然後拖著發麻的腿走到沈知月面前,摘下帽子,很自然地戴在她頭上。
又聞到薄荷柑橘味,沈知月下意識想仰起頭偷看,卻被按了下去。
「乖乖戴好,別偷看。」
低沉的聲音多了幾分顫,看來他的確傷的不輕。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不想讓她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也不希望她以後去見他需要克服害怕。
陸厭幾乎看不到女生的臉,垂著眼眸,看到她聽話地點頭後,嘴角稍稍上揚,片刻後,周身自帶冷煞肅殺之氣,他忍著痛沖向那群混混。
沈知月垂著的眼眸,滑過一根很新的煙,無聲地打在她腳尖在落地。
耳邊是混亂地扭打聲音,沈知月一直認真地聽著,好在那群哀嚎叫聲中沒有陸厭的聲音。
「滾」
少年壓著嗓子喊道。
混亂的逃躥聲一瞬而過,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沈知月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靠在牆上喘息的少年,臉上掛了彩,手背上還留著血。
陸厭抽出褲兜裡的手帕煩躁的擦拭著別人的血,被灼熱的眼神幹擾之後,回頭看。
沈知月鬆了口氣,收到目光之後愣在原地,對方別開眼後才收回視線。
牆壁上的黃燈迴光返照般全亮了起來,不再閃爍,沈知月的心像是被什麼打了一下般,瞳仁波轉一陣後,她撿起地上的煙,走到少年面前。
陸厭先看到的是一雙小巧的腳,褲腳沾滿了無規則的泥土,突然,他的手背被一滴淚濕潤,心頭一顫,猛地抬頭就見到上下抖動的肩膀和憋紅的耳朵。
雖然帽簷擋住了她的臉,但他能猜到,那雙眼睛一定哭的通紅,臉色也被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