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隱隱約約的,似有似無的血腥氣,再混合著一股鐵鏽的腥味兒,更是刺激得人頭皮發麻發緊,從心底裡感到驚悚。 這些刑具靜靜地放在那裡,就如同是一個個呲著獠牙的魔鬼! 它們似乎是在說:來吧,下一個接引走的就是你了! 這個西兆人實在不敢看向那些刑具。 但,睜開眼看,眼前全都是各樣的刑具; 即便是不想看,不敢看,閉上眼,可鼻子裡充斥的那股子腥氣反而變得更加地清晰! 架著他的兩個安濟營的屬下,能明顯地感覺到這個西兆人渾身都在顫抖。 兩個安濟營的屬下拖著這個西兆人,就在那一片刑具前巡視了一遍,然後又將他拖到刑訊房的正中央空地上。 兩個安濟營的屬下同時鬆手,那個西兆人腿軟得站不住,“撲通”一聲直接趴臥在了地上。 “選好了嗎?想挑哪一種啊?”靳江走上前兩步,看向這個西兆人問道。 西兆人身上猛地一抖,頭垂得更低了,但還是沒有出聲。 “不說話?明白了。”靳江點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是不挑選,要一樣一樣地都嘗過是嗎? 那好,這個簡單,一定滿足你。 來人,一樣一樣來,好好照顧咱們這位遠道來的客人!” “不……不……”這名西兆人突然抬起頭,連喊了兩聲“不”,他驚慌地看向靳江,又看向穩坐在桌案後的狄信長和蕭誠毅,眼神在狄信長、蕭誠毅和靳江幾人的臉上來來回回地逡巡著。 “直說吧,你什麼意思?”靳江站在他面前問道。 “在下……在下……在下願意說。可……可可……在下也不知道什麼呀!”這個西兆人被嚇得結結巴巴地說道。 “那,你就說你知道的。”靳江說道。 趴臥在地上的西兆人慢慢地,費力地將身子支了起來,跪坐在地上,渾身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般。 “我……我只知道,我們這一撥潛入大曄的人一共有三十個人。” “哦?”聽到這個數字,狄信長和蕭誠毅對視一眼,聽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是第一撥。是準備直接到大曄的京城之中長期潛伏下來,聽候這裡的主子調遣。 我們只是接到命令,到了這裡之後自有人來聯絡我們。 透過聯絡我們的人,接受這裡的主子的指令行動。”這個西兆人說道。 “那後面的人呢?”靳江問道。 “我們只知道後面的人要比我們晚幾天出發。 至於……至於他們具體哪一天到,我們就不知道了。”西兆人搖了搖頭,說道。 “是這樣。 那派遣你們來到大曄的人是怎麼對你們下的指令?”蕭誠毅問道。 “我們來的時候,那邊的主子給我們下令,讓我們來大曄京城聽候這裡的主子地調遣。 我們中有的人要謀得合法的身份,要謀得一份正當的、長期的營生,以便在大曄長期潛伏下來。 要在這裡或開鋪子,或做攤販…… 總之,要做長期打算。 還有……還有……”西兆人囁嚅著,一時沒有往下說。 “還有什麼?”靳江問道。 “還有……就是死士和殺手,他們隨時聽候指令,刺殺大曄這邊的重要人物,包括……包括大曄的君臣在內。” “那麼,對你的安排又是什麼呢?”蕭誠毅開口問道。 “在下……在下和另外幾個人精於廚藝,在下的任務是……是先進入到大曄京城中站住腳,然後想辦法,爭取進入到朝中重臣的家中做廚子。 這樣既能長期安全地潛伏下來,到需要時,又能裡應外合,是刺殺,還是投毒,到時候就聽這裡的主子調遣。” “想得倒是好啊! 夠歹毒、夠陰險,想得也夠長遠! 我們大曄君臣的命,豈不是就掌握在你們這些西兆奸細的手中了?”蕭誠毅冷嘲道。 西兆人抬頭看了一眼蕭誠毅,又連忙低下頭去。 “你們的目標都有哪些呢?”蕭誠毅不緊不慢地問道。 “那個……進宮做御廚……一時有些難度; 所以,進入大臣家中是……是最先考慮的。”西兆人答道。 “剛剛大人問得是你們的目標都有哪些?”靳江說道 。 西兆人嘴唇哆嗦著,勉強讓自己鎮定地說道:“有……有內閣的首輔,有奉王府,有慶平侯府,有幾家尚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