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袋裡像灌滿了巖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孟琪,幹嘛坐在這裡?天涼了,回屋吧!”,袁維樟半蹲在孟琪跟前,體貼的握住她涼涼的雙手。沒有了慾望,他的雙眼也如水那般清涼。
“放開!”,孟琪的聲音空如幽蘭,沒有一絲絲情感。
“你怎麼了?”,袁維樟一楞,隨即伸出手在孟琪額頭上拭了拭:“不舒服嗎?”。
若不是親眼目睹該多好……孟琪被傳到額頭的溫度弄得一陣心酸……那麼讓人心動的溫柔,原來一直都只是作秀。
“你今天下午上哪兒去了?”,她幽幽的問到,目光呆滯而茫然。儘管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作了種種猜測,但出於理智,她必須得聽聽他的解釋。
“跟朋友一起吃飯啊!”,袁維樟平靜的回答著,卻聽到心臟“咚咚”的震盪聲。
“是嗎?是在這兒吃的嗎?袁大經理!”,孟琪靜靜的開啟手機,螢幕上的“1207”號房門已成了她手機的背景。
“袁大經理?”袁維樟一怔,她怎麼會知道?
低頭看到房門號的瞬間,袁維樟感到自己的面部神經全都變得僵硬……這不就是柯津妍約定的房間麼?可孟琪怎麼會知道?他輕輕咬了咬牙,很快鎮定下來。
抬起頭時,袁維樟的臉上已經是從容的笑顏:“孟琪,原來你都知道了。沒錯,我是騙了你,可這也沒跟蹤人可恥!”。
“她是誰?那位穿黑色裙裝的女子。女朋友嗎?”,孟琪沒有理會袁維樟的指責,她艱難的吐出幾句話後,每一個字都在心底彈了根悠悠的弦,讓她心顫。
“不是!那是一個客戶”,袁維樟低下頭,那種“作賊”被捉的尷尬讓他的身體變得僵硬。他沒有告訴孟琪,她是他的床友,是他的同事,是他們彼此寂寞時的慰籍。
“那你們孤男寡女的在酒店呆一個小時是在談公事?”,孟琪的語氣也如點燃了引線的炸藥,隨時都會引爆。
沉默,袁維樟沉默著。此刻的他,尤如被剝去衣服的小丑,沉默是他唯一的保護傘。他急速在腦海間搜尋,不明白究竟哪個環節出了錯?
“也不是,對吧?”,孟琪說完,突然“呵”的笑了兩聲,聲音有些悲涼:“這麼說,你耍了的人,不止我一個……”。
沉默,袁維樣還是沉默著。平日能言善辯的嘴,此刻像加了把鎖的石門,怎樣都無法開啟。
“看著我!”,孟琪咬著唇,袁維樟的不語讓她徹底明白了心底的猜測。
袁維樟抬起臉,還沒回過神,“啪”的一聲,左臉頰重重捱了個火辣辣的巴掌:“無恥!”,孟琪咬牙切齒的冷笑著。隨即,她笑顏不改,左手又優雅地一揚。
“啪”的又一聲,袁維樟的右臉頰也著了火似的辣。
“這一巴掌是為她打的”,孟琪說著,聲音卻有些哽咽,仿若一根魚骨橫在喉間:“怪我們都有眼無珠,信了你這個騙子”。
袁維樟閉上眼,深深嘆了口氣……他強壓住心底的惱怒,“蹭”的一下直起身,冷峻的臉上已經堆滿了孟琪不曾見過的冷漠。
他用複雜的眼神望了孟琪一眼,不說一句話,然後,轉身大步離開……
直到身後的馬達聲的漸漸變遠,孟琪的淚才從眼角湧了出來,一發不可收拾……掌落在他臉上,疼卻在她心裡。看似甜蜜的愛情,撕下欺騙的偽裝後,就變成了一把把刺向心髒的利劍。心,流血了……
(十四)以退為進的兵法,戰無不勝
從後勤部主任手中接過申請了兩個月的住房鑰匙時,袁維樟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四十平米的兩居室,不用要再繳昂貴的房租費,更重要的是,這鑰匙正巧出現在他急需隱退的時間。
和孟琪